王浩都是皮外伤,年轻力壮,没啥大事。
只不过后脑勺挨了一板砖,肿了一个大包,迟迟不消肿。
有时候半夜脑袋里还会突然一跳一跳地疼。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三妹的卧室里,三妹在厅堂里搭板凳。
无论黑天白天,三妹都不让他出去门,晚上甚至会给他屋子里塞一个尿桶,然后从外面把门锁上。
她知道王浩这个小子脾气倔,那天她气话赶他走,这孩子性子直,说不定就偷偷走了。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周国厚来了,进门的时候神色慌张。
三妹把王浩抢回来的钱交给了周国厚。
周国厚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说:「操,你说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周国厚差这一万块钱么?现在可好,他刮花了阿梅的脸,得罪了狗哥他们,人家放话要找我算账,这都是王浩这小子搞出来的事情,早知道,就他妈的让他饿死在胡同里算了。」
三妹微面色平淡,波澜不惊,摸起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点着抽了两口,又递给周国厚。
「王浩这孩子办事是冲动了点,但人实在,说你对他有恩,要报答你,也是有情有义。」
周国厚吐了一口烟雾,道:「啥年代了,情义值几个钱?我他妈的对阿梅还有情义呢,还不是被仙人跳了?」
「你那叫傻逼!跟个鸡讲情义?阿梅能跟王浩一样?」
三妹明显有些生气。
周国厚扭头上下打量三妹,道:「你咋净替他说话呢,不会是看上个小嫩草了吧。」
三妹抬手一巴掌,并未真的用力,只是把他嘴里的烟打掉,略带愠怒地说:「周国厚,你说这话还是不是人啊。我他妈都三十三了,人家才不到二十,差着一旬呢。」
周国厚嘿嘿地笑了,说:「你看你看,急眼了吧,这是让我说心坎里去了。」
三妹真急眼了,站起身,指着门口,骂道:「姓周的,你脏心烂肺,你给我滚,老娘这不招待你!」
见她真急了,周国厚连忙赔不是,一把把她抱过来,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周国厚说着,捧起三妹的脸,撅着嘴巴就要亲上去,三妹使劲地躲开。
「滚开,老娘嫌你脏!」
两人正你来我往,忽然饭馆的门被打开了。
呼呼啦啦进来十几号人。
周国厚一眼就认出领头的两个人,就是那天仙人跳他的狗哥和他的兄弟。
吓得他一缩脖,起身躲到三妹的身后。
三妹起身,挡在周过后的前面,笑脸相迎,对众人说:「不好意思,小店打烊了。」
狗哥早就看见了周国厚,指着他说:「姓周的,躲女人身后,你还算不算男人,有种出来。」
周国厚躲在三妹身后,满脸赔笑地对阿狗说:「狗哥,有啥事好商量,好商量。」
「操,你的人花了阿梅的脸,这事你说怎么解决!」
狗哥说着,扯过一把椅子,一只脚踩着。
「我的人?我跟那小子啥关系都没有啊,我一个做生意的,求的是和气生财,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别他妈装了,那小子自己都说了,要拿回你周国厚的一万块钱,还要替你花了阿梅的脸。你还他妈的装傻?我给你指条明路,第一,把人交出来,第二,你拿十万块医药费。这事就算扯平了,要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阿狗说着,使劲蹬了一脚脚下的椅子。椅子嘎吱嘎吱地响,撞到了一旁的桌子。
周国厚咧着嘴,一脸委屈,说:「狗哥,这事真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