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现在仗着运气好逃过一劫,但你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了多久的。”
她手按着茶几缓缓起身,“本来以为你有点意思,可结果还是令人败兴。”
“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却为了别人的安危或者其他虚无缥缈的东西,把命都撘上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最蠢的蠢货。去吧,努力去赚钱,搞不好救醒了这些孩子的那天,就是你的葬礼也不一定。”
“纲手大人!”
静音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她明白纲手可能是想利用自己在赌博上的“天分”,反向“预言”这孩子的命运。
但这话对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说出口,实在是太伤人了。
纲手只是摆了摆手,就要继续回里间去睡觉,只留下一个慵懒的背影给她。
静音深感歉意,想要回头去安慰安慰杏寿郎,但却发现对方却并没有露出挫败的神情,反而冲着纲手高声追问道:“您真是这样想的吗?”
“哈,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纲手垂着头转过身来,眉毛紧紧压在眼睛的上缘。
“你想做蠢货就去做好了,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自我感动的尸体。”
“医生阁下,即便我不懂得忍者种种知识,但我只是走在这座旅店外面,都能感觉到您的强大!”
杏寿郎的直觉能力,一直是九柱中最出色的。
换上如今的这具身体,这种感应能力甚至变得更厉害了,对恶意的敏感程度也远超以往。
纲手虽然对他恶言相向,但却没有任何恶意的感觉。
“您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却仍然选择成为一名医生,将挽救别人的生命作为目标。我不相信您刚刚所说的,就是您内心的真正想法!”
“就算有那样的目标,也是以前的事了。”
纲手这次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回到里间了,随后传出倒地的声音。
“杏寿郎,你不要怨纲手大人……”
“没关系,是我有些越界了。”
杏寿郎浑不在意,对着静音微微笑了笑,“不过,医生阁下能和您以外的人说说话,这对她也是有好处的。我明天还会再来打扰的。”
“诶?”
静音意外极了,坐下来小声追问道:“你是为了这种事才特地过来吃饭的吗?”
“家父也有过一段类似的时期,每天都在家里喝闷酒。没有在我离开前,看到他振作起来,一直是我的一大遗憾。”
杏寿郎解释道:“不过我发现,只要他有过外人交流,当天家里的空酒瓶就会比平时少一些。您和医生阁下相处太久,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但是我是外人,也许能起到一些微薄的作用!”
“你……”
静音嘴唇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好孩子。只是就算这样,她也不会亲自为去为那些孩子去看病的。”
涉及到开刀见血的事情,纲手大人是极力避免的,即便有心也无力。
“但至少她有所好转,您的心情也会轻松一些不是吗?”
静音眼中,杏寿郎的笑容比天花板上电灯还要明亮。
“人做自己最擅长的事,往往都是在轻松的时候才能做到最好的。今晚那孩子的手术,就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