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用通透仔细看了鸣人的双手情况,正在压抑自己隐隐的不快,但他没有直说。
鸣人从没见过这种虽然没有恶意,但却严厉无比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仿佛他真得做了什么错事。
“先坐下。”
见他这幅样子,义勇最终还是口气一松。对一个比初遇炭治郎还小八岁的孩子说教,他有些为难。
他拖着一个椅子堵住漏风的大门,然后按着木偶般僵硬的鸣人在床边的小茶几旁坐好,他则坐在了鸣人的对面。
“把手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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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乖乖照做。
今天的义勇有些吓人。
虽然义勇的表情和上次没有很大不同,但不仅是鸣人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就连他肚子里藏着的狐狸也感觉到了异常,因此看戏一般地眯在铁门后面。
义勇抓住鸣人的右手手腕,后者不自觉地向后抽了一下,好像是在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抬起头,深蓝色的深邃眼眸和天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相互对视。
片刻后,鸣人看懂了义勇的意思,他抿住了嘴唇,把头偏向一边,紧紧地闭上眼睛。
可下一刻,他的胳膊抽筋般地绷紧,强忍住后退的愿望,但喉咙里祈祷一般的嘶鸣声还是传了出来,配上他涨红扭曲的脸,仿佛在承受烙铁加身一般的剧痛。
他完全有理由表现出这种神情。
即便义勇揭开手套的动作已经足够轻,速度也非常慢了,但还是发出了撕开魔术贴一般的粗哑声响,将鸣人手部的一层表皮都给扯了下来。
义勇嘴巴微微的张开。
肉眼所见的,比用通透见到的更让他难过。
鸣人整只右手的表皮,都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一般的溃烂了,只有少部分如同玉米色胶水一般的黏连物还留在出血的真皮层上。说句难听话,这就是一只被煮烂到脱皮的鸡爪。
由于鸣人之前强行戴上毛织手套想要遮挡伤势,眼下伤口上还粘着不少细细的毛线渣。竖起来的那些还好说,躺倒的那些几乎都要融在皮肤里,一旦要取出来,那种疼痛义勇不知道鸣人要如何才能承受住。
他得有多强的意志,才能把这么粗糙的手套戴在手上啊。
不知不觉,他对鸣人的感受,与止水七天前战斗时对他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义勇的鼻翼微微扩张,想说的话都藏在了挤在一起的牙缝之中。
【另一只手,就算不必看也知道相差不多了。】
“家里有医药包吗?”
“在……在厕所的镜子后面。”
鸣人疼得哆哆嗦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没流出来。
【是爷爷送给我的,因为我总是摔倒。】
“你在这别动。”
义勇安顿一声后,进入卫生间,发觉之前那股刺鼻的气味更重了。
他在淋浴间里看到了鸣人洗拖把的桶,味道就是从那里来的。桶边放着一瓶和他家完全一样的清洁剂,这倒是可以解释这气味隐隐有些熟悉的原因。
但负责包揽家务的义勇很清楚,这种清洁剂本身绝不是现在这个刺鼻味道,否则怎么有人会去买。
他屏住呼吸,带着恶劣的猜测拧开清洁剂的瓶口,向里面看去,果然液体的颜色也和他在家用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