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晒嫁妆啦!光是珠宝首饰有一百八十八件不重复,还有绫罗绸缎、古董书画、胭脂水粉,庄子陪了两个,良田六百六十亩,铺子八间……”
吉时临近,宾客们汇集到前院,包括女眷,同样从后院移到正院。
正院堂厅内外,喜堂被布置得格外喜庆。
唯有一点特别。
正中上首是新郎父母的座位,右侧暂且空着,左侧则“坐“着濮阳侯的灵牌。
通常只有需要祭奠告慰亡魂的特殊情况,才会在成亲大喜的日子,将父母的灵牌请出来,上座。
已故濮阳侯完美符合这种情况,今天没有他的灵牌反而奇怪。
虞蓉早知这件事,到正院时,抬眸,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安乐公主。
这位一向趾高气扬的公主却不敢往喜堂上看,由于演技差,躲避心虚明显。
倒是恭谨伯一家子,可是丝毫不心虚,恭谨伯夫人还因死去世子的事情把这罪都归于嘉宁长公主身上。
见到濮阳侯的灵牌,竟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也是她今日唯一的高兴。
其他人的家破人亡不叫家破人亡,自己儿子的死那才叫天塌了。
虞蓉收回视线。
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以及满堂的吉利话中,她扶着春姑姑的手,踏上红毡,一步步走向喜堂。
一路目光太多且炙热,有一种走红毯的错觉。
离谱。
作为未亡人,虞蓉在右侧坐下,尽量不去想隔壁灵牌的鬼魂会不会在。
那叫“灵异故事”了。
在座男宾客看见她明艳绝伦的脸,再看濮阳侯漆黑的牌位,怎么都不是滋味。
未曾料到,他们竟有羡慕亡者牌位的一天!
吉时道,从民间请来的全福人开始唱礼,鼓乐也奏起来。
新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