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回:“不了吧,我还是不给小夫妻添堵。”
在虞蓉眼中,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人都会引发嫉妒,通房姨娘什么的最好不要有。
并以己度人。
“这哪里是添堵?”皇后显然不认同,她言,“陆世子毕竟是老牌世家的唯一血脉,一些流程最好不要乱省。”
和男人三妻四妾一样,男人说是只守着妻子,对男人对妻子两个名声都不好,前者可能被说惧内,后者可能被说悍妇。
这通房,准确说婚前试睡丫头,在皇室,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已经是一种流程。
许多资深世家也遵循这个流程,毕竟这对男人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女子的嫉妒,这世界女人会对丈夫有期待,但爱情什么的真比较少,常常利益为上,面子看得也比较重,情感方面的嫉妒也就更少。
因而,虞蓉不赐通房丫鬟,在裴小县主眼中,反而可能嫡母是对自己不满意。
“夫妻俩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虞蓉第二次摇头拒绝。
她并不是为裴小县主。
说她伪善也罢,既然世家不像皇室流程明着来,那么不到万不得已,不像推两个花骨朵姑娘入宅院深坑,虽然可能很多人乐意。
皇后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解。
不一会儿,皇上驾到,小太子也更衣出来。
虞蓉坚持礼不可废:“拜见圣上。”
一入门,宣文帝的目光便扫了过去。
今天虞蓉穿得一身清爽的淡绿色襦裙。
绿色是宫女丫鬟常穿的颜色之一,虽布料不同,宫妃们也很少会选择这个颜色,怕被其他宫妃衬得像个丫鬟,遭人笑话。
嘉宁长公主却不介意,她也地上了无须介意哈。
绿色同样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天鹅颈细柳腰,在这炎热的夏季,更显清新轻盈,飘逸若仙。
哪怕头上首饰简单,也不会有人把她当宫女。
不管哪个朝代,若真有这样的宫女,这后宫岂不人人危矣?
“今天辛苦皇姐了。”宣文帝说。
虞蓉浅笑:“不敢,这是嘉宁的荣幸。”
宣文帝在皇后的引导下,指哪儿坐哪儿,也未上座,而和皇后面对面坐,小太子依偎在他们身边。
作画工具备得比鹿鸣宴还齐。
虞蓉过了好一会儿,才调整状态,沉浸在画画中。
她一会儿抬眸看一眼,目光平淡却像是有温度,一会儿低头绘画,勾勒出人身体大致轮廓。
再补充细节。
虞蓉前世毕竟是混这一口饭吃的,技巧纯熟,动作流畅、不慌不忙,也会给人一种秩序上的美。
画画时,衣袖避免不了往后缩,露出一截纤白手腕,让人想到或许可以赐她一对手镯,上等羊脂玉的。
近一个时辰,出图。
虞蓉是在细节处多有美化,画比真人更好看,但也不会说不像,这会让被画的人更满意。
皇后都有点想跟皇上争一争这画。
太子更是瞪圆眼睛直言:“父皇,母后,儿臣也想要皇姑姑的画。”
于是虞蓉又画了一个时辰,给每个人来了一幅单人画像,当哄上司。
两位大上司小上司果然都被哄得很高兴。
而哄上司尽兴,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宫里好东西无数,漏一点指甲缝,也够公主府装的了。
回到金吾宫御书房,宣文帝将三幅画摆在中间。
一幅一家三口全家福(?),一幅他个人像,还有一幅竟是嘉宁长公主自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