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几个睡姿,依旧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今宴睁开眼,一双星眸里充斥了血丝,之后暴躁起身,嘟囔道,“定是因为昨天隐蔽所之事,今天再去待一会。”
随手披了件衣服,便去了小花园。
当裴今宴靠近小花园、看见凉亭里毫无坐姿仪态的女子时,已气得没了脾气,“怎么又在?她是不睡觉的吗?”
隐蔽所再次被占,裴今宴也无可奈何。
本要转身离开,又不甘心,焦躁的心情更甚,“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一共才见面不到三次,京城那么多青年俊才,为什么偏偏盯上我?现在我也只想再隐蔽所待一会,这都不让我如愿?”
他真想冲上去,和拿苏明妆理论一番,问苏明妆到底看上他什么,他立刻就改!
但到底,还是理智尚存,没冲动行事。
又生了好一会闷气,这才抬眼看向一旁空着的院落,直接一个纵身,跳上了屋顶。
他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到小凉亭上待一会,疏散下郁闷。
。
夜渐深,星辰隐没,唯有明月高悬。
夜晚寂静,一切似乎凝固。 。
这可不是普通的生意,而是要和对手对抗,少不得你来我往!
还有,之前料到自己要搭银子,却没想到要搭这么多!
还还有,如果她真接手,一年没搞定,这时和离会不会被讽刺“逃避责任”?
还还还有,裴今宴真能同意她的和离吗?婚后一年和离,到底是好说不好听,裴今宴又是极在乎面子的人。
夜,越来越深了。
人,也是越想越头疼。
郁闷的苏明妆想走走,便打开窗子,看向院子。
但如果她在院子里的话,周围下人们肯定听见,她前脚把人家打发去休息,后脚又惊扰人家好梦,实在不妥。
苏明妆又关上窗子,软塌塌地瘫坐在桌子旁边,两只手支着小下巴,愁眉苦脸。
突然,她神色一顿,美眸如想到了什么般一亮——对呀,那个小凉亭!
良辰美景奈何天,不能辜负小凉亭。
这么好的夜色,小凉亭孤零零地在那,实在罪过。
苏明妆一边揶揄着,一边兴冲冲地起身,换了套衣服,便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离开雁声院,果然,整个人豁然开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就这样,一路到了凉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