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能给费奥多尔挣一点正面的形象分回来呢。
天空的云层仍然厚重,黯淡的天光无法再提供更多的照明,使海风变得更潮湿了,裹挟着水汽的凉意贴上肌肤,带给人直入心底的冰冷战栗。
这就是魔人的手段吗,恐怖至极,一个照面就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并在轻描淡写间就施加了恐怖的威胁……!
就在侍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另一位侍从胸前的军用对讲机出声了。
“费奥多尔先生,”
清澈的、优雅的女声传来,拥有着温雅有礼的英式腔调,就像一位久浸奢华的老牌贵族。
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在说话,她从最初就在场外安静的聆听。
“请别再戏弄我的部下了,我向您保证这场下午茶不会出现任何陷阱。”
“噢,原来您一直在这。”
用透着浅淡的笑意、好似此时才恍然的声线回应了她的主动暴露——那双酒红眼眸的主人终于微微欠身,向两位侍从说道。
“那就这么走吧。”
在短短两三句话的交锋之后,那两位侍从的想法与态度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剧变,为他引路、打开车门的动作也既谨慎又恭谨。
不愧是连阿加莎骑士长都格外警惕的【魔人】费奥多尔,三言两语间就让他们感受到如有实质的恐惧,仿若行走于生死之上的悬崖铁索……!
叶伊赫则看着他们开门时都快弯成九十度鞠躬的头顶:?
英国人竟然是这么礼貌的吗,长见识了。
轿车开得很稳,一路驶向有着数百年历史的维多利亚风格城堡。高耸的恢弘尖塔几乎要刺破笼罩在英伦三岛上空的云层,精致的雕花窗错落有致,偏浅的红砖外墙上刻有古罗马式的大块浮雕。
当车辆经过巴洛克式的贝壳状圆顶拱门,通过植株修剪如几何般规整的庭院,停在其中一扇大门前时,等在门口的另外两位侍从立刻上前躬身,继续为叶伊赫带路。
别的姑且不提,接待的排面确实是拉满。
从侧面也反应出了费奥多尔绝对是在这里干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以至于对方要如此谨慎又隆重的接待他,仿佛捧
在手里的一枚不定时炸丨弹,危险,破坏力奇大。
越到这种关头,越要表现得若无其事,就像战斗前最重要的不是紧张,而是放松。
叶伊赫跟着他们走过铺着红毯的长廊,拐过挑高的宽阔大厅,一路来到种满鲜花与兰草的温室。
被花草环绕的正中间放有两张镶金丝绒沙发与矮几,镂空雕花的多层点心架上摆着造型漂亮的奶油小蛋糕、马卡龙、慕斯以及一些他认不出来的茶点。
面带微笑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连抬手邀请叶伊赫入座的动作都透出十足的典雅风范。
她对面那张沙发前的矮几上,已经提前有人端来一杯在冒着热气的红茶。
“贵安,费奥多尔先生。”
大约是她早已深知与魔人进行口头上的周旋是一种无用功,阿加莎在问好后便选择了开门见山。
“我还以为您会继续待在俄国,鉴于——嗯,之前探听到的一点小消息。”
俄国……应该至少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叶伊赫回忆了下他之前在俄国时的两次苏醒。
一次坐着囚车正要去监狱,一次在教会当神甫预备役。
当时不清楚原主的身份,只需要专注做好事的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重新再回味一遍事件始末……嘶,费奥多尔的目标该不会是那几页被烧掉的异能武器制造说明书吧……
难怪后来他就离开了俄国——想要的东西已经被烧成了渣渣,他再待在那里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