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陛下肃清朝野是为了社稷稳固,律法只是政治手段。
也有人说,不管侧重法令还是政论,双管齐下准不会错。
顾浅听得直摇头。
她哪里是重视什么法令、政论?
她只是想活在太平盛世里,安安心心躺平!
而你们这些读书人,最好拿出忠肝义胆来卖力干活,这样她就没啥担忧了!
“如何,可有能入眼的?”
顾浅摇摇头。
“也就那个穿青衣的,还能说几句人话。不过我担心他喜欢挑唆,容易教坏小孩子。”
顾伯礼十岁的年纪,正是形成三观的时期,要是身边有个碎嘴子整日里说东说西,没事也让他说成有事了。
“那彭大是个稳重的,结果被礼教束得死死的,可惜了!”她叹气道。
为保全虚名而误了终身,实在算不上聪明人。
长熠耐心安抚道:“无妨。明年春闱,各地举人进京赶考,兴许能遇到好的!”
顾浅点点头,放下珠帘,起身离了窗边。
二人吃过午饭,坐马车去上都护府。
马车在外头冻了一个多时辰,车厢里头同外面一样冰凉。
马儿稍微走快些就有冷风呼呼灌入,顾浅觉得比外头还要冷。
她抱着手炉喊车夫慢些赶马,反正她又不赶时间。
一路大雪纷纷,行人奔忙。
街边摊贩早已归家,远来的商客聚集在酒肆馆楼,里面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司户参军亲自领了人手清理主街上的积雪,雪铲与砖石地面摩擦的声音强硬有力,很有节奏感。
“chua——”
“chua——”
“chua——”
顾浅撩开车帘,看到不少铺子已经换上了红灯笼,贴起了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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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联上的字龙飞凤舞……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符咒。
她将车帘撩开些让长熠看到,问:“你瞧,商铺外头贴的是什么东西?我看着不太像对联。”
长熠低头看了一眼,说:“那是祈求来年生意兴隆的符,做生意的基本都会贴,老习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