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日月如何更迭,朝廷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那些世家贵族的子弟,嘴里说着的都是同一套说辞。
他们最在乎的是自身的利益,是家族的利益,而不是百姓的生死、国家的未来。
额间感受到他指腹上的细茧,顾浅抬手握住岑沐年的手,双眼凝视着他:
“长熠,我要开始大肆笼络人心了!”
她要排除异己,高度集权。
她要将朝廷打造成一个服从命令的机器。
她要她的兵,指哪打哪。
她要她的臣,令行禁止。
岑沐年听了,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要不要先笼络我一下?”
“啧!”
顾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不是说有一些为官清廉、持身中正的人吗,我要笼络他们,让他们成为朝廷的中坚力量。”
她说:“那些人想隔岸观火,我偏要拉他们进入旋涡的中心!”
岑沐年腹部吃痛,捏了捏顾浅的脚心,问她:“好。我要怎么配合你?”
“你那么聪明,自己看着来吧!”顾浅托着腮帮子,双眼晶亮,“我先推行个六年义务教育,让天下孩童都有入学读书的机会。”
这样一来,世家贵族长期垄断的“六试”做官之路就有了裂缝,他们的壁垒不再坚不可摧。
只要庶民布衣之家出了做官的——只要出一人,他必将在天下人心中掀起滔天大浪,成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人。
“……义务教育?”岑沐年不着痕迹地替她挽起耳边碎发,“若是真的推行开来,这个壮举一定会载入史册。届时由朝廷出资,建设学院、聘请老师,所有符合年龄的儿童都可以入学,既给了庶民一条出路,又惊醒了世家贵族。”
“没错。”顾浅点头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没有谁的富贵是千秋万代的。若想顺风顺水,最好的出路就是依附我,本本分分地做好大凤朝的官。”
岑沐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凝眉道:“只怕明日你开口说这事,所有人都会反对,因为这触及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
顾浅点点头:“我想到会这样。没关系,让他们去闹,清查吏部的人也好喘口气。”
不让她开窗,她就掀了天花板。
他们为了保住天花板,自然就不会计较开窗的事了。
然后窗开好了,她下一步再掀天花板。
岑沐年还想说什么,见她眼中灼灼星光,便将话咽了下去,化作一句感慨:“看来花雕酒是好东西,浅浅喝了脑子更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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