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撩开车帘对岑沐年说:“你替我给锭银子给那个老汉。”
前天夜里,他送了一碗醋水给顾浅,让她了解到民生多艰。
给过银子,二人回到客栈。
秀儿已经着人备好了午膳,顾浅净了手坐下一瞧,菜品竟不输御膳。
“你是担心我不信任你,便没有带茉心同来?”
“有这个顾虑……主要还是因为茉心不会伺候人。”
岑沐年说着,盛了一碗独摇芝炖乌鸡汤放到顾浅面前。
顾浅承认,茉心轻功还行,伺候人的确不如秀儿里手。
秀儿见定远将军连布菜的活都揽过去了,便躬身退了出去,留陛下与定远将军独处用膳。
岑沐年见顾浅扶着汤碗,眼神闪躲欲言又止,便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顾浅吸了吸鼻子,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缓缓说道:
“我觉得……既然,我俩之间已经开始,就应当把所有疑问和顾虑摆到明面上掰扯清楚,免得以后因为什么生了误会……”
“不错,的确很有必要。”岑沐年放下筷子问,“浅浅心中有什么疑问,不妨一一道来。”
顾浅舔舔嘴唇,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将我当做女帝还是谁的替身?”
岑沐年闻言,相当诧异。
他满眼赤诚地望着顾浅说:“没有,傻逼才玩替身梗。”
顾浅有些疑惑,也有些失望。
她抬手挠挠额头道:“若你未将我当做别人,我俩相识不过几天,一共见过几面,你又如何情深至此?”
岑沐年以手扶额。
得,又绕回去了!
他上次说起自己带着生生世世的记忆不断追随顾浅的时候,就将她吓得离宫出走。
岑沐年深深叹了口气:“顾浅,你现在跑出去说铁做的大鸟可以载人在天上飞,没有人会信你。所以,即使我跟你说了真话,你也会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而不信我。”
顾浅点点头:“确实。认知以外的东西,我总是会先怀疑。你几年前送了水银镜给女帝,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她。”
岑沐年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摇着头苦笑两声。
“那面镜子……原是一场乌龙。”
那年,他听说女帝与东方无极大吵一架从台阶上滚下来,昏迷了几天,以为是顾浅来了,便迫不及待制了面水银镜送进宫内……
哪知道是空欢喜一场,她并没有来。
女帝对岑沐年印象不深,那面镜子一进宫就入了库房吃灰,压根就没能到女帝面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