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璧放下杯子道:“你要是说别的,纵然十大杯,我也喝了。
但你说谢我给你说道法,我却不能受这杯酒。
”
“为何?”
“正是道不可言,可言非道。
我今日若因讲大道受了你一杯酒,那我这道便只有一杯酒的大小,永远不能大了,永远不能成真大道。
所以,我刚才所言,一物不受,凭着这不受,我道才能大。
”
那人听了,放下杯子,起身离开桌子。
到周璧面前,后退三步,撩起锦袍,摆开玉佩,恭敬跪下,对周璧行了大礼。
周璧道:“这是做什么?”
那人道:“刚才冒犯,万请道兄恕罪。
”
“无妨。
我们只喝酒便是。
大道如何,自有各人体悟。
天宽地广,大道无私,岂是哪家人独有?我刚才所言,只是胡言乱语,你只左耳听右耳出,权当风吹耳。
”
那人道:“道兄心如天宽,令我敬佩。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兄能听吗?”
“什么事?”
“我十分敬佩道兄,情愿拜道兄做个结义兄长,时常陪侍左右,不知道兄愿不愿意?”
这话说完,旁边的郑元先绷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瞪着眼看两人,忙又赔笑道:“见怪!
见怪!
”
忙用袖子去擦酒水。
那人别没多说,唤了侍从来,自脱了外面明玉紫鸾袍,露出里面青莲色小衫,掐腰裁臂,似柳如杨。
侍从接了旧袍,递过去一件新袍,那人穿了,见是麒麟百花袍,上有五头麒麟,在百花丛中嬉戏。
那人又取了一件新衣,递给周璧:“道兄,请换了衣服。
”
周璧推辞:“不用。
你坐下,我们说话。
”
那人无奈,抱着衣服坐了。
周璧道:“道友,你颇有道资,诚为好友,但认我为义兄的事,恐怕不妥。
”
“如何不妥?”
“好,那我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