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咱们是抓住了拓跋氏的软肋,悄悄的挑唆了北澜丞相,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老爷,终究是跑不了的,拓跋氏对傅家虎视眈眈,北澜丞相岂会不明白?一旦查下去,早晚是要露出马脚的。”管家紧跟在傅正柏身后。
傅正柏点点头,“让我想想吧!”
言罢,独自钻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抽屉里,摆着一把玉篦子,上面什么纹路都没有,样式简单至极。
傅正柏心头喟叹,“你倒是走得干脆,现在该如何是好?是顺其自然,还是横加干预?可你要知道,他的身份搁在那里,一旦被揭开,大周怕是……很难容得下他!”
该如何是好?
躲了那么多年,藏了那么多年,怎么临了临了的,又躲不过了呢?
“拓跋氏?唉,拓跋氏!”傅正柏觉得头疼,真是头疼得很。
离开了傅家,拓跋熹微并未急着回行辕,而是在街头饶了一圈,最后将马车停在了巷子里,下车徒步去了天香楼里待着。
“听说这是京都城最好的酒楼,今儿吃好喝好玩好。”拓跋熹微笑着牵起岁寒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雅间里坐下。
乌岑的人想跟,那就跟吧!
“丞相,他们进了天香楼,还跟吗?”心腹站在马车外,轻声开口。
乌岑轻哼,“不用了,今儿他们是不会再出来,我要见的人,可都约好了?”
“是,已经等着了!”
乌岑敛眸,“走!”
马车徐徐而去。
拓跋熹微合上窗户,眉眼微沉。
“知道他会盯着你,为什么还要去傅家?”岁寒趴在桌案上,吃着案头的糕点,眼皮子都未抬一下,“是虚张声势,还是别有用心?姐姐。”
拓跋熹微回过神,“小小年纪,就看得这般清楚明白,真是怕了你。”
“元禾公主摆明了对你没好感,你还次次挑衅。”顿了顿,他掸着唇角的糕点碎屑,“这词用得好似不太准确,不应该叫挑衅,应该叫什么呢?嗯……反正就是我瞧着你挺碍眼,你偏还往眼前撞,就是这个意思。”
拓跋熹微笑了一下,外头伙计推门而入,端茶递水之后,又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去告诉少夫人一声。”掌柜的冲伙计递了个眼神。
伙计撒腿往外跑。
“北澜的人?”掌柜的眉心微蹙,小心为上。
眼见着房门重新合上,岁寒又道,“姐姐,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让乌岑去动手,比咱们自己去找人,要省事得多。他在大周,应该有自己的细作,咱们没必要展露自己的实力,白白让人窥探了去。”拓跋熹微抿一口香茗,淡淡然的望着他,“你觉得害怕?”
岁寒翻个白眼,“见得多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素来讨厌女人有太多心思,以为我不知道?”拓跋熹微嗤鼻。
“大周的糕点,委实比咱们北澜的精致多了,真是好吃!”岁寒托腮看她,“你猜,那位元禾公主会不会做这些糕点?若是她会做,咱们把她诓走吧?”
拓跋熹微仲怔,“什么?小小年纪就想骗女人?”
“我挺喜欢她的。”岁寒笑了笑,“若是诓了带走也不错。”
拓跋熹微若有所思的瞧着他,“你素来不太喜欢,有陌生女子靠近,防备心很重,为何对元禾公主却是另眼相看?有什么缘故吗?”
“因为面相好!”岁寒喝口茶,美滋滋的吃着糕点,“用国师的话怎么说来着?哦,旺!”
拓跋熹微被他逗笑了,“你倒是挺相信国师的。”
“国师虽然不着调,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说我得找个比我大点的,能打的,还要忠心的,才能保护我健康快乐的长大。”岁寒想了想,“元禾公主在大街上,对陌生人尚且能施以援手,想必心肠不坏,而且府衙里的人跟她似乎很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