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霜枝用力点头。
靳月解开大氅,霜枝赶紧接过,小心的放在一旁,寸步不离的跟着靳月。
“孤雁?”靳月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
那女子猛然抬头,可见,是她!
“这么毫无悬念,真是没意思!”靳月冷笑,“还以为女子军都死光了,却原来不是,该死的孽障倒是留了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当然,你遇见了我,这千年修为怕是要作废了!”
人被摁住,靳月亲手掀开了那张面具。
脸是陌生的脸,感觉确实很熟悉。
明珠从后院进来,恨不能冲上去撕碎这张脸,“孤雁,你真该死!”
“玉和,别来无恙啊!”孤雁笑得那样嘲讽,“你看看你忠心护主的下场,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怪物!就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啊,蠢钝了一辈子,到现在还是没开窍。她不过顶着大人的一张脸,实际上早就换了芯。”
明珠眦目欲裂,“我变成如何,都无愧于心,大人待我有恩,于我不薄,我玉和这条命都是大人的,不像你……大人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叛大人!”
“当年的恩怨我不管,也管不着,我是傅家五少夫人,不是你们口中大人,但是你招惹了我,还弄得我家明珠不开心,那我便不能放过你!”靳月负手而立,“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提醒你,从此刻起有问必答。不要期许我能手下留情,我对你……没有任何情义!”
孤雁愣了愣,“你……”
当年的靳月,外人瞧着手段狠辣,功夫极高,为人极冷,可实际上……最是心慈手软,不懂得如何去拒绝别人,否则她不会救那么多人,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宽纵下属。
心软,有时候是致命的。
“你背后之人是谁?”靳月问。
孤雁不开腔,跪在地上完全不理睬众人。
“问你话呢!”罗捕头冷嗤,“你是聋子还是蠢货?要不要在你脑门上戳个洞,帮你倒掉脑子里的积水?”
安康生不说话,对付这种硬骨头的人,大刑加身都未必能撬开她的嘴,只是听得此前言论,这人怕是跟以前燕王府的女子军有关。
眸色幽冷,安康生目不转瞬的盯着孤雁,“你们派人刺杀南王,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朝廷手里,被碎尸万段吗?”
“我们既敢接手,还会害怕朝廷?”孤雁冷笑。
江天黑着脸,“王爷身上的伤,拜你所赐!”
“人人都说南王骁勇善战,也不过如此嘛!”孤雁喘口气,“此番是我中了计,否则你们根本抓不住我,你们人多势众,胜之不武!”
“同你这下三滥的谈君子之道,我怕那些圣贤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吃你肉喝你血!”靳月嗤之以鼻,“还不打算说,是因为幕后黑手,身份贵重?又或者,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人手里?”孤雁仰望着她,“我应该先杀了你的!”
“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靳月笑得凉凉的,“应该,如果,假设,曾经……明明都不可能发生,还非得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有用吗?若是有用,你还用得着跪在这里,任人宰割?骂别人是蠢货之前,先照照镜子练习两遍,看蠢货二字是从谁的嘴里吐出来的。”
孤雁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的望着靳月。
“现在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吧?”明珠冷笑。
是换了芯,还换得彻彻底底,相较之下,明珠更喜欢现在的靳大人,会哭会笑还会打打闹闹,像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以前的泥塑木雕,骨子里的卑贱从里透出来,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靳月随手将暖炉丢给霜枝,“拿好了!姑奶奶要动手了!”
“月儿!”靳丰年喊了一声,“别靠近她,太危险!”
“爹,我又不是头一回打架,不过现在……是我打她!”靳月蹲下来,转而瞧一眼众人,“介不介意我先开个荤?让你们听听什么……头皮发麻的叫声?”
江天不明所以,罗捕头和安康生倒是心知肚明,这丫头又得使阴招了。对付这些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歹人,还真的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不好意思,等我收拾完了你,再去收拾你那帮为虎作伥的党羽!”靳月捋起袖子,轻轻抚上孤雁的肩胛,“听说当年的离魂阁,尤以断骨手闻名江湖,那么今儿个……”
“咔擦”一声,刹那间孤雁仰头痛呼,“啊……”
卸了左胳膊,就该卸掉右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