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阔海怒视着江怀,只恨不得冲上来狠揍江怀一顿。
奈何,他是见过江怀出手的,知道自己绝不是其对手,纵然悲愤,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见江怀如此,石镇平亦怒道:“怎么,江少主竟如此霸道吗?连让人说句话的耐性都没有。石某至少有九成的把握,灭我侍剑山庄的就是昭王秦焰。
江少主,武林盟主可不好做,你若办不到,就不要限制石某的自由,石某自会为侍剑山庄讨回公道。
至于江少主的救命之恩,来世,石某结草衔环,也会报答。”
“秦忆,先带娄大哥出去,我想单独与石大侠说几句话。”
娄阔海虽然口不能言,但恨不得用整个身体表示拒绝。
他实在不放心江怀,生怕江怀会对石大侠不利。
江怀敢说,他活了两世见过的眼睛最大的人就是此时的娄阔海了,瞪着他的眼睛大如铜铃,眼中更是充满不甘与愤怒。
娄阔海并不打算乖乖出去,他就是不动,看秦忆奈他何。
秦忆微微一笑,突然上前一步,右手扣住了娄阔海的手腕,他会用巧劲儿,只一下,娄阔海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卸了开来,只能由着秦忆连拖带拽将他弄出去。
“娄大哥,可真是壮实啊!”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江怀和石镇平二人。
江怀看着已经有些昏暗的灯火,眼神闪了闪。
他在回忆,回忆六月十三夜之前的自己与石伯伯。
石镇平此时看起来也比刚才多了几分耐心,一边等着江怀,一边不自觉地打着响指。
这个小动作对江怀来说实在再熟悉不过,石伯伯百无聊赖的时候就会如此。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还是有几分难以言说的不踏实的感觉。
从秦焰送给万爷爷的寒冰雪蚕,到秦焰及其手下隐卫出现在归墟山的可疑时机,再到土七三身上刻着獠牙图案的铁牌,还有石伯伯斩钉截铁对秦焰的指控,江怀觉得有一张网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他本恨不得对秦焰除之而后快,可此刻,他竟有些害怕,怕自己被迷了双眼。
良久过去了,江怀迟迟不语。
石镇平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得不剩什么了。
只见他突然冷笑起来:“江少主,怎么?摆谱儿摆到石某面前来了吗?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说便说,直接一些。”
“我想知道江庄主与昭王的恩怨。”
在石镇平说起这一点时,江怀心中就有异样的感觉。因为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昭王,父亲年轻时候的事,他也很少说起。
江怀更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十分宽厚的性子,难道一些摩擦父亲不以为意,秦焰却在日积月累之下仍旧耿耿于怀,愈演愈烈?
石镇平似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江怀会如此直言不讳地问起恩怨来。
要知道,江湖中人还是有些忌讳的,不管怎么说,江庄主已魂归天际,追问已逝之人的过往是非,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石镇平瞥了江怀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江少主,恩怨一事,你大可以直接问秦焰。你该问这阴毒之人,为何要下毒手,还有谁会比秦焰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