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严淮湛正专心处理政事。
月光皎白如玉,透过帷幔,洒在他身上。
他浑身仿佛被镀了层白光,遥遥看来,宛若神邸下凡。
沈归薏如往常一样,在一旁安静研墨。
片刻,下人奉来茶水。
“给朕端上来。”严淮湛头也不抬。
沈归薏听命,接过茶水,双手敬上。
“沈公公日日服侍着朕,实在辛苦,这茶朕便送给你喝了。”严淮湛停下手中纸笔,抬眸望向沈归薏。
沈归薏不知何故,连忙躬身道:“奴才服侍皇上,乃是分内之事,哪敢要赏。”
“不敢要赏,却敢害朕是吧?”严淮湛双眸虚睨。
沈归薏一惊,兀的抬起头来。
见严淮湛一脸严肃,仿佛坠入冰窖般,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到地上。
“奴才不曾对皇上起过加害之心,皇上所言,奴才不懂。”
严淮湛这是忽然生的哪门子气。
难不成曲燕秋命令她办的事情被燕淮湛知道了?
沈归薏想着,那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愈加凌厉,仿若要将她扒光了一般。
“好,既然沈公公不懂,那朕便罚你在养心殿外跪一晚上,也好让你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说罢,不等沈归薏反应,严淮湛迅速吩咐下去,将她拽出大殿。
“皇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从来没有想过害您!还请皇上明鉴!”
怎么办,严淮湛似是误会了她。
他会不会杀了她?
强烈的恐惧自脚底弥漫到头顶,沈归薏像是被浸入冷水之中。只感觉到浓浓冷意包裹着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严淮湛怎么会知道曲燕秋要她在他茶水里下毒?
沈归薏有许多问题,可她绞尽脑汁却是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坚硬的青石地咯得她双腿刺痛,比她之前在直殿监所受还要难熬。
沈归薏双手紧攥。
“拿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