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魏娄两位老将军忍不住暗自长叹。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这个计划若要实行下去,有一个人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唐浪。
他描绘了无数的前景,却没有说出什么具体改用的方法。他说的每一条计划都十分可行,但没了他却每一条都难以实行下去。
甚至就连那种厉害至极的钢铁,现在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刚刚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人家连剩下的药都拎走了。
一想到能拿这玩意儿炸掉敌军的城门,军队可以势如破竹地摧毁一切坚固的城防,一想到从今后再不用数月围城,每天都让士卒顶着敌人的羽箭礌石往城墙上爬……
娄老将军就眼馋得用脚趾头,直特么抠地板!
要是有生之年,他看不到这样的场面,自己死都不能瞑目啊!
不谋万事者,不足以谋一时!魏元忠将军忽然想起唐浪这句话,他一咬牙抬头看向了刘仁轨将军。
他们两个都以刘仁轨将军马首是瞻,这位刘老将军,也到了作出最后决定的时候了。
而这时的娄师德,却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唐浪这小子……靠得住靠不住啊?”
“你老糊涂了?”刘仁轨依旧低着头,却向娄师德发出了一声不容置疑的呵斥。
“这小子在来之前,他都不知道要见的人是谁!所以对今天的会面,他应该是毫无准备。”刘仁轨声音低沉地说道。
“他今天所说的这些话,那是他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日夜的权衡利弊、思索方法、确定答案……可他刚刚却把这些,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咱们。”
“你们俩加起来都有一百二十岁了,你们有没有把军国大事,想到这么深邃的程度?”
见到娄师德和魏元忠尴尬的神色,刘仁轨轻轻哼了一声道:“这小子他愿意成全咱们、成全武后,他什么都考虑到了。”
“能有这样的心机,说明他是一位无双国士,可他却愿意把建立强军这样的事,交给咱们军方自己来操办。”
“如果你们心眼儿好使就应该清楚,他在这之前绝对不会有机会向天后请旨。但他却知道,天后一定会答应咱们的计划!”
“你们见识过那一对无坚不摧的短刀,今天又看到了那惊雷般的药物。”
“你们说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之前心里都在想什么?他还有多少事是咱们不知道的?”
“是啊!”魏元忠这时才惊醒过来,他惊讶道:“您要不说,我都把他的岁数忘了!”
“可是刘老将军,”另一边的娄师德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
“这封奏书,咱们上啊……还是不上?”
“奏书着什么急?”刘仁轨老将军却深深低着头,微微哼了一声:“这个唐浪,就凭他酒后一席豪言,就想让半个长安的军力上他的车?”
“想得太简单了……这小子,我先让他上了我的车再说!”
……
在回去的路上,唐浪骑在战马上,将几个纸包捅破,让里头的药粉随风飘散,洒在沿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