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妍分析道:“范浪、常白、独孤行、邹不易等人只是对袁淑琴议论了一番,伍承易便异常生气,为此他甚至还出手痛打常白,话说袁淑琴又不是他的夫人,他又何必如此?”
长孙云可若有所思道:“伍承易之所以那么生气,不就是因为范浪和常白嘲讽了他的诗吗?尤其是那个常白,居然还说伍承易的诗狗屁不通,他不被伍承易痛打一顿才怪。”
张诗妍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范浪和常白在嘲讽伍承易的诗文时,伍承易并没有立即发作,可当众人在谈论袁淑琴后,伍承易才忍无可忍出手的,而纵观他说过的话,袁淑琴冰清玉洁、不容玷污是重点。所以说,伍承易是因为袁淑琴而生气的。”
长孙云可思索片刻,然后微微颔首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停顿了片刻,长孙云可又对张诗妍说道:“话说,平日里我竟没有发现,姐姐还是一个神探。”
张诗妍对长孙云可摇头并微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神探?可能是对男女之事比常人观察得更加敏锐一些。”
“看来,姐姐是有心上人了,”长孙云可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然你也不会对男女之事如此敏觉。”
听到这句话,张诗妍眼前顿时浮现出白衣少年的身影。
少顷,张诗妍对长孙云可说道:“你就知道取笑我。”
说罢她做出一个要掐长孙云可的动作,而长孙云可连忙闪躲。
就在二人嬉闹之际,白衣少年的一番话突然鬼使神差地在张诗妍脑海中回荡:“此琴乃世间珍品,纵然故主琴艺无双,但它也不能永远这样被尘封,时隔九年,它是该有一位新主人了。”
而常白的话也在张诗妍的耳边响起:“虽然我听人说过诸葛夫人的琴艺天下无双,但却未曾亲身耳闻她弹琴。更何况,自从她嫁给诸葛长空之后已经有十年足不出户······”
想到这里,张诗妍心中不禁疑惑道:“同样是琴,同样琴艺无双,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莫非他所说的故主就是袁淑琴?”
少顷,张诗妍又转念一想道:“不对,一个说九年,一个说十年,时间上有所出入,再说世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见张诗妍沉默深思,长孙云可遂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张诗妍回过神来并对长孙云可说道:“没、没什么。”
长孙云可又反问道:“姐姐真的没事吗?”
张诗妍说道:“真的没事。话说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快些回家去吧,而且你更不能晚归,不然你母亲定会斥责你。”
长孙云可问道:“那你想好怎么面对张大侠和张夫人了吗?”
张诗妍面色平静道:“我已经想好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逃避断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长孙云可说道:“既然姐姐想好如何面对,那我也就放心了。”
刚回到家中,张诗妍便看见父亲静静地站在庭院内。
张诗妍于是上前对张昭麟说道:“爹,我回来了。”
张昭麟只是“嗯”了一声并轻轻点头,却没有再继续说话。
张诗妍十分坦荡地对张昭麟说道:“爹,今日上午女儿傲慢无礼,对客人不敬,让爹娘面上无光。爹要打要罚,女儿都愿意认。”
张昭麟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下午我去过韩家了。”
张诗妍顿时微微一怔道:“什么,你去了韩家?”
张昭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向你韩伯夫还有英济都赔罪了,对于今日之事的嫌隙,两家都予以释怀。”
张诗妍面露深思之色,同时低声喃喃道:“也就是说,我和韩公子继续成亲,两家仍旧结为秦晋之好?”
张昭麟明白女儿的心思,他接着说道:“既然你与英济都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那此事就暂且不提。”
此言一出,张诗妍旋即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张诗妍又开口问道:“爹此话何意?”
张昭麟说道:“爹和娘现在都不会逼你成亲。”
张诗妍又惊又喜,她连忙反问道:“爹,这是真的吗?”
张昭麟没有答话,只是徐徐点了点头。
张诗妍上前搂住父亲,然后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道:“谢谢爹,我就知道,爹和娘对我是最好的。”
张昭麟则意味深长地感叹道:“缘分没来,纵是强求亦无用,缘分来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张诗妍沉浸在莫名的喜悦中,似乎没有听懂父亲的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