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张诗妍不由得问道:“当今宁王是谁?”
张昭麟说道:“宁王是我朝藩王,自太祖时便设此藩位,第一代宁王是太祖的第十七子朱权,后来宁王之位世袭罔替,至今已传到了第四代,而现在的宁王名叫朱宸濠。”
张诗妍又问道:“他为何要抢夺武林盟主令?”
张昭麟轻轻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自先祖以来,宁王就与朝廷积下了仇怨,当今宁王更是对朝廷心怀不满,他野心膨胀,意欲图谋不轨,这些年来四处结党营私,壮大羽翼,扩充势力。此外,他还把黑手伸向了江湖,拉拢和收买不少门派和人士。”
张诗妍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她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
张昭麟继续说道:“按照规定,今年要举办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之前在宁王的暗中操控下,不少被他笼络的江湖门派和人士支持本届武林大会在江西南昌举办,已然有成事实之势。”
张诗妍细语呢喃道:“如果武林大会真的在南昌举办的话,宁王就能借机笼络更多的江湖门派和人士。”
张昭麟叹息一声,然后说道:“也许还有更坏的后果。”
听了父亲的话,张诗妍连忙问道:“什么后果?”
张昭麟说道:“宁王很可能会借机裹挟和蛊惑更多的江湖门派及人士,并将他们纳入其谋反篡位、犯上作乱的兵马中。”
张诗妍的面色变得凝重,一时间沉默不语。
张昭麟接着说道:“身为皇上的授艺之师,我们不能置社稷安危于不顾,于是我们向皇上禀明其中原委,而皇上颇为英明,他将这次武林大会举办地定在京城,具体事宜则交由我和你韩伯伯来处置。”
张诗妍说道:“这也就有了我们去洛阳取武林盟主令一事。”
张昭麟点了点头,继而对张诗妍说道:“是的。”
张诗妍说道:“可是女儿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张昭麟面色平静地说道:“你直说便是。”
张诗妍遂问道:“去洛阳送信取信一事乃绝密,之前连两位师兄和我都不清楚来龙去脉,远在江西的宁王又如何知道这一切,并提前派‘六君子’拦劫我们、抢夺武林盟主令的?”
张昭麟说道:“只有一种可能,宁王早就派‘六君子’暗中监视诸葛盟主了,而当你们匆匆赶到诸葛宅时,‘六君子’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在你们返回的半路上设伏,之后果然有所发现和收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张诗妍豁然开朗,且面露欣慰之色,“这其中的玄机,果然也只有爹您才能看透。”
张昭麟说道:“我刚才说的都只是自已的推测。”
张诗妍说道:“合情合理的推测,几乎就是事实。”
张昭麟对女儿微笑道:“所幸你们将武林盟主令平安带回,刚才我正是与你韩伯伯进宫面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皇上,现在他已经下旨,命顺天府在全城张灯结彩,共同欢庆。”
张诗妍缓缓点了点头,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张昭麟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张诗妍道:“妍儿受委屈了,不过经历这些磨难之后,相信你也能得到历练和成长。”
张诗妍则说道:“爹,其实女儿还有一件事想问您。”
张昭麟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吧。”
张诗妍问道:“女儿想知道,救我的那个白衣少年是谁?”
此言一出,张昭麟忽然感觉到,女儿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少顷,张昭麟说道:“把他救你的情形再细细说一遍。”
于是张诗妍将白衣少年救她的经过告诉了张昭麟。
当然,对于白衣少年送琴一事,她仍旧只字不提。
听了张诗妍的叙述,张昭麟顿时陷入沉思当中。
张诗妍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张昭麟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张昭麟停止思索,然后对张诗妍说道:“我想了很久,却还是想不出那个白衣少年究竟是谁。”
张诗妍露出半信半疑的眼神道:“爹真的不知他是谁?”
张昭麟摇了摇头,然后对张诗妍说道:“我确实不知道。”
张诗妍不禁喃喃自语道:“一个武功超凡、剑法绝伦、轻功脱俗的人,难道真的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吗?”
张昭麟摇头道:“此人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可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遍,江湖中却并没有这样一个白衣少年。”
“我知道了,”张诗妍怅然若失,“夜深了,爹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