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知延续了多长时间,周围能听见某种电机正在运转的噪声,也有回荡在空气里脚步,但脚步稀疏。
“在听吧。”牧村拓问。
电话中传来小仓友希略微急促的声音:“什么意思?什么不干了?”
“辞职。”牧村拓喝着咖啡,在贩卖机旁略微生锈的长椅上坐下。
小仓友希的话瞬间压过来:“为什么?”
“不用那么着急吧。”
她又不说话了,这次沉默了足足十五秒的时间。
这之后,她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柔:
“怎么了?突然之间说这种话。是觉得工资不太高?还是上班时间太长?
“每天六个小时应该还好吧,周末又有双休,要是觉得太长了,我给你减减。
“或者你觉得工资太低的话,我可以另外加,总之你先别考虑这事,行不行……”
“等等,”牧村拓打断她,“只是辞职而已,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伱这样挽留我,我真要过意不去了。”
他看着拉环上折射的金属白光,有些好笑地说:“怎么好像你变成受害者了一样。”
“你突然辞职,也不和我商量,我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店里有我没我没什么两样,不会有影响的。”
“哪是你说的这样?”
“我平常总是请假也没问题不是吗。”
“不一样。”她低声说,那声音牧村拓快要听不见了。
身前有人经过,牧村拓毫无来由地望着他们:“太小声了。”
“哦。”
“哦?”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小仓友希突然说道:“你从来就不会听我说话。”
“现在没说这个吧。”
“难道不是吗?”
“听了。”
“你听什么了?”
“你的话我都记着呢。”
“别骗人了。”
“我是诚实的,我说过吧。”
“不对。”
“哪不对?”
“你到底对谁诚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