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川看看地面,问道:“还要把坑都填平吗?”
江灼累个够呛,把铁锨一扔,道:“填个屁,明天就跟他们撕破脸问个究竟,这村里又没有哪个人能把咱们怎么样。”
这话正中云宿川的下怀,闻言笑道:“对,没错,就是这样。还是和你一起办事痛快。行啦宝贝,咱们回家洗澡睡觉去。”
两人干完这件坏事,各自把铁锨扔到了那里,就大大咧咧地找了个地方胡乱冲洗了一把,悄悄回到了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清早,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仿佛有不少人聚在一起,惊慌失措地议论着什么,江灼睡得晚,这时候正困着,不耐烦地翻个身推了云宿川一把,然后用被子把脑袋蒙上,又睡过去了。
云宿川活到这种境界,睡觉本来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听到噪音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怕吵醒了江灼,所以没动。
他看江灼这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在旁边设下一个隔音的结界,掀开江灼的被子把他的脑袋扒出来,这才翻身下床。
刚刚穿戴整齐,外面已经传来了砰砰砰的砸门声,有人气急败坏地高声喊道:“两个小子,出来!”
云宿川不紧不慢地坐下,喝了杯水,任由他们敲了一会,这才过去把门打开,笑吟吟地道:“这么早就来送饭了吗?忘了说了,你们昨天做的饭菜里一股死人味,今天我不想吃了。”
“吃个屁的饭,你给我滚出来!”
村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出来应声的,也顾不得里面的另一个人在干什么,揪住云宿川一把将他扯了出来,愤怒地指着满地的泥土和白骨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云宿川无所谓地道:“我们挖的。”
村长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痛快,更是气的几乎翻白眼:“谁、谁、谁让你们乱动这里的东西!”
云宿川笑嘻嘻地道:“干什么这么生气?不能怪我啊,我也是被人指使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得一个叫梁浩的人,他欠了我一千万,跟我说这地里面有宝藏,让我来挖了抵债,谁想到辛辛苦苦挖了半夜,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堆骨头,我也很想哭呢。”
他的瞎话和借口编的不错,只是表情太过欠揍。村长听见梁浩的名字面色大变,呵斥道:“胡说八道!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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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宿川做作地惊讶道:“死了?没有吧。他不是假装吞了安眠药,然后改名换姓,变成任庆伟了吗?还娶了个媳妇生了俩孩子,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呢!”
他竟然能把所有的信息说的都这样准确,村子里刚刚还在愤怒叫嚷的人们眼神一下子都变了。
他们沉默着,一双双眼睛直勾勾落在云宿川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如出一撤,简直就像是复制上去的,带着衡量和险恶,看的人心里发毛。
片刻之后,村长轻声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云宿川道:“这就不少了?还有更多呢,只是我被人欠了巨款,没心情懒得说罢了。”
他收起笑容,目光在在场的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所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说出任庆伟的去向,冤有头债有主,我自然会去找他算账;第二,哼,地底下为什么埋着这么多白骨,我可要报警好好查个究竟了!”
没想到云宿川那边只有两个不甚健壮的年轻人,就敢面对他们整个村子表现的这么强硬,村长回头看看几名打头的村民,然后回头跟云宿川说道:“梁浩确实是从我们村子里出去的,不过我们不知道他后来又去了哪里,更没听说过梁浩欠钱的事。你也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为了他一个人要找我们整个村子的麻烦,这样不合适吧?”
云宿川含笑道:“谁要找你们麻烦了?我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从地里面挖出来骨头这么可怕的事,绝对有义务报警啊。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你们杀的。”
“小子,你要是非要找死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们心狠。”
村长见云宿川这边说不通,把心一横,目露凶光道:“乡亲们,今天不把这两个外面来的小子给收拾了,咱们以后的麻烦就大了!大家一起上啊!”
随着他的吆喝,不少人都冲了上去,拿着镰刀锄头等工具把云宿川围到了中间,还有人往房间里冲去,准备也把江灼给揪出来。
村长咬了咬牙,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抡起锄头就照云宿川的脑袋砸了下去。这到底是杀人的事,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锄头抡下去稍一迟疑,便见云宿川抱着手,慢悠悠地对自己说了一句:“不觉得背后有点冷吗?”
村长一愣,被云宿川提醒之后,还真的感到自己脖颈处飕地吹起一阵冷风。他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向后瞟了一眼。
周围的村民早已经跟村长离了八丈远,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而清晨的日光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女人,正瞪着一双腐烂沾血的空洞眼睛,冲着他森森呲出一口白牙。
“啊啊啊啊——”
村长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这样可怕的一幕,吓得大叫起来,结果锄头没拿住,砸下来落到了他的脚上,将他砸的坐倒在地,眼中飙泪,这下是叫都叫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