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陈风一下子利了眼眸,狠狠盯着周谋喝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大放厥词!”
周池帮腔:“不好意思,家弟为人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他是一个坦白坦荡的人,总觉得所有人也应该是喜好直率个性的。陈总身为长辈,千万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
陈风冷哼出声:“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就免了那一套虚伪矫情!有什么要求你们提,只要你们把这件事压下去,我可以考虑。”
“我们没有什么要求。”周谋抢先说道,“这些都是事实。陈氏身为一个大公司,必须要对其旗下的股民负责。如果我们不把陈副总挪动公款养外室的事情告诉广大股民,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岂不是对不起那些拿了所有家当只想赚一点儿小钱的老百姓?”
他话说得这样漂亮,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给的条件太低了?陈风自知有把柄在那兄弟两个的手上,自己就算有再多的怒火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他敛下眼中锋芒,道:“这件事情不能曝光。你我两家公司就要合作,如果曝光了,对你们浮生也没有什么好处。说什么为股民负责?”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也好,不如让我来想一想,我是不是也该替你们浮生的股民考虑考虑,免得他们上了什么当,亏损了家当?”
他冷静的喊了助理进来,拿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递到周池的耳朵边上。周池听了,让周谋也听一听。
每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没有十全十美,毫无差错的。浮生同样如此。陈风这是下了狠心,要咬着他们一起,逼周氏兄弟低头了。
不过,也是连这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也枉费周池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周谋同样也不是毫无前瞻观念的一个人。他靠在周池耳朵边说了两句,周池颌首,把电话还给陈风的那个助理,说道:“陈总果然人脉宽广,我们两个小辈不能比。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惭愧,我是比不上的了。”
他作势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周谋的肩膀:“我这个弟弟想要和陈总多学习学习,不知道陈总是不是给他这个机会。”
言下之意,周谋想要代替周池和他谈。周池的难缠,陈风曾和他交过手,只有四个字可概括“后生可畏”。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事情的缘由之后,让助理约了浮生的人,知道周池亲自过来,也赶忙推了应酬,亲自赶过来解决的缘故。现在周池说让他那个刚刚上位的弟弟来和他谈,陈风虽知道不该小瞧这个周谋,不过仅凭刚才的一番交锋,难免要轻看他几分。
周池说完,就起身出去了,连刘经理一道。陈风颌首,也示意自己的助理退出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周谋有什么能耐,敢来和他谈判。
周谋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着急说话,单手架到沙发椅背上,一只眼睛往下,看着陈风的膝盖。一点儿都不避讳的上下打量。要知道,陈风虽是个强悍凶狠的人却仍然有弱点,他这一双脚,是他这辈子不可碰触的禁忌。哪怕是陈北顾,他最疼爱的侄子,在他面前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双腿看。陈风的脸孔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
不过他还不至于像年轻小伙子一样,单单只是这样的挑衅就被激起怒火来。哼笑着,他鼻腔里带着讽笑道:“你想要跟我谈?”
周谋放下酒杯,一副惊讶的表情的看着他:“陈总是不是搞错了?”
陈风皱起眉头,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角也抿了起来。周谋把架在沙发椅背上的手收回来,屈臂拄在膝盖上,像是进一步的挑衅,他微微笑着,缓慢说道:“不是我要跟你谈,而是你,想办法来说服我。”
他果然是不知死活。陈风心里对他的分数更是大大削减,越加不把周谋放在眼里。一个狂妄至此的年轻人,他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是不知道他陈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池倒是太看得起他这个弟弟了。
陈风连连冷笑几声,反问:“我想办法来说服你?”他手一抬,狠狠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桌面晃动,桌上的酒杯等等都簌簌发抖,乒乒作响。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陈风懒得和他说下去,轮椅一转,就要走。
周谋在后面懒洋洋靠着,慢声慢气道:“我知不知死活,恐怕陈总是不在乎的,但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知不知死活,想必陈总万分关注。”
他盯着陈风忽然停住的轮椅,笑了一下:“我这里有个消息,除了养外室,陈家还有人沉迷外围,迄今已投了千万,可以说是血本无归,不知道这件事,陈总有没有兴趣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