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黑鳞蛇游移着藏进了花草之中,地面上干干净净一览无余,连南疆常见小虫子都被望楼种下的药草驱散不见。
裴怡不再顾虑,轻快地走到望楼面前,环着他的脖子跳到了他身上,双腿牢牢勾在他的腰后。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被南疆明快大胆的风气感染,她宛如回到了父母皆在的少女心境。
一昧地躲着他,避着他,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又怎么可能给自己机会?
总要试试,才能知道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份爱。
在她跳上来的时候,望楼怕她滑落,本能要托住了她的大腿。然而她跳得太高,意识到手中是柔软的触感时,他马上收回了手,但却不知道该碰她哪里。
“走,我们下山去,你不是说城里这几日有热闹看,我们干脆去城里住几日好了。”
没有望楼托着,裴怡从他身上略略向下滑落了一点,那双才离开的手又即食托住了她,好像已经意识到了她的默许和纵容。
“好是好,但是……”
望楼的话被裴怡的又一个吻打断,只是这一次她在他没来得及闭合的齿关中探入,温柔却坚定地给了他一个梦寐以求的深吻。
“现在谁还能能认出我们?放心吧,哪怕说我们从来都没离开过南疆,也没人会质疑的。”
裴怡把她和他的发辫绕在了一起又分开,晚光映在她脸上,比日月星辰都要漂亮。
她太适合这里了。所有在京城之中被抹平的光芒和野性,都在最适合她的土壤中重新展露。
望楼不由自主地靠近,在她垂眸看他的时候舔了舔她还湿润着的唇瓣。
感谢这方土地的无数神明,让她总算多爱他了一些。
“哎?你进屋作甚?”
被望楼抱着往屋里走的裴怡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明就里地停了脚步。
“不拿换洗衣服吗?我们身上的不都脏了?”
他的回答让裴怡暗自松了口气,她还以为……
算了算了,他又能把她怎么样。这么多天的相处,他甚至比在王府的时候还要规矩,不仅每晚早早就各自回了房间,连早上叫她吃饭都只隔着门叫她。
是她瞎想了。
“对,我都忘了……”
整理好一个小小的包袱,望楼把它递给了坐在椅子上等他的裴怡,然后再度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上来。
“下山那么远,我可以自己走的啊?”
虽然这样说着,但裴怡还是悄悄翘起了嘴角,毫不犹豫地伏到了他宽阔的背上。
“等你累了就把我放下来。”
“背你怎么会累?”
像一颗石子敲碎了心湖上的冰层,望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反而比他所有的伪装和算计都能打动人。
裴怡抿着唇盯了他的脑后几息,随后更加贴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