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彻底驳到不发一言,巴尔又开心了起来,专心致志对付起丸子来。
朝图被他的表现弄得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巴尔应该还听不懂他那一大段汉话的内容,不由得用漠南语好奇地问巴尔: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懂了?背着我学汉话了?”
巴尔用漠南语回道:
“没有,没听懂。但是主子一定在帮我出气,我信主子。”
朝图心下一暖,笑着摇摇头。
“傻牛。”
漠南语里,巴尔是牛的意思。听见朝图喊他名字,巴尔小心翼翼地把夹起的丸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主子,我学会了!”
然后一口吃掉。
今夜无月,宫宴散席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星光。
上官鹿鸣喝得有些醺醺,背着手站在马车边等着咏咏过来。
“真不坐我家马车回去吗?顺路的呀丫头,他们几个挤一辆,这辆就咱们俩坐。”
陆夫人指给上官鹿咏看自家的两辆马车,但是上官鹿咏一看见陆渊之朝这边过来,就连忙婉拒了陆夫人的好意。
“哥,走吧。”
上官鹿咏不放心地先让上官鹿鸣上了马车,随后自己提了裙子利落地钻了进去。
“你喝了多少啊,嚯,宫里的酒怎么也这么大味儿。”
“那你,嗝,把窗户打开吧……”
上官鹿鸣揉着太阳穴,笑眯眯地看着喋喋不休数落着他的咏咏,却发现她刚把窗户推开,就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
上官鹿鸣觉得不对,撑起身子向外瞧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谁啊?
他眯起眼睛在朦胧的夜幕中仔细辨认,但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哥,好好坐着,别摔了。”
上官鹿咏把他按回了座位,然后开口说道:
“那人你应该认识,陆渊之。今天我和陆夫人同席,我才知道原来我早就见过他。”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鹿鸣想不起来咏咏能和陆渊之有什么交集,他们俩该是根本没见过才是。
“叁年前,揭榜那天,你还记得吗?
当时连着下了两日的雨,咱家赁的院子屋顶塌了,管家伯伯和你在家补屋顶,我去等揭榜。”
马车里安安静静,上官鹿咏绞着衣袖说起往事。
“当然记得,我和你说一定能中,在家等着官差报喜就行,你非要去,咱家连伞都没有,你出门以后才买了把伞。”
那么重要的一日,上官鹿鸣记得清清楚楚。
“但是我回家时带的那把伞,其实不是我买的,是陆渊之送我的。”
“什么?他那时候就见过你?”
上官鹿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我说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