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点头,她就是来看看而已。也不可能做什么决定。
不过,出了大牢,她还是先去了一趟孝亲王府。
孝亲王最近身子也弱了,躺在床上不见客。池鱼等了半个时辰才被放进去,一见他就行礼道:“皇叔,出事了。”
“你每次来,都是出事的时候。”孝亲王苦笑:“池鱼,本王都怕见你了。”
“我也不想的。”池鱼无奈地耸肩:“可是,余丞相私换死囚出大牢,这件事就算我不来说,您也很快会收到折子。”
余承恩?孝亲王吓了一跳,苦着脸道:“他最近不是老老实实的吗?怎么也出事了?”
“倒不是他惹的事,是余幼微挂了他的名。”池鱼抿唇:“不过最重要的是,孝皇叔,云烟跑了。”
云烟?孝亲王皱眉:“那不就是沈弃淮身边的一个小喽啰么?跑就跑了。”
“可他还雇佣人偷了钟闻天岳父家的账本。”池鱼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钟闻天之所以欺骗皇叔您,多半是受人威胁。”
而这威胁,全来自于这个账本。钟无神已经在死牢里了,钟闻天为了救自己的岳父,说两句谎话自然是不难。不过他可能也被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这几句谎话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
孝亲王终于坐直了身子:“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池鱼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最近街上热闹啊,我常四处走动,自然就听见了不少。至于真伪,我相信皇叔您很好判断。”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连串的事情就有了个罪魁祸首——是云烟在背后捣鬼,利用钟闻天让他送金佛去皇陵,从而盗走不死药和太祖的尸身。他是受害者,就不必那般自责了。
就算她说的是假的,他去查一查,至少也能知道云烟是谁放走的。拿廷尉衙门的人问问罪,不算白忙。
两边一权衡,孝亲王起身道:“你既然来说了,这件事定然是要好生查查的。本王这就去安排人手。”
“那,孝皇叔。”池鱼提着裙子跟着他,眼睛亮了亮:“您能不能顺便查查那群僧人啊?我觉得他们也有问题,好像是故意想陷害三王爷。”
脚步一顿,孝亲王皱了眉:“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完。”
池鱼有点急:“三王爷的事情也是眼下的事情啊,他被人冤枉,被当做妖怪囚禁……他可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孝亲王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道:“皇叔知道你心疼故渊,但凡事得按照规矩来。现在有证据证明他是妖怪,在你拿出证据证明他不是之前,他都得被关着。这不是皇叔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怎么就不是他决定的了?池鱼跺脚,眼下朝廷大事全是四大亲王在做主,其中又以孝亲王为首,分明只要他说一句话,沈故渊就能出来,为什么不说呢?
孝亲王大步往外走了,池鱼追了两步,挫败地停了下来。
劝不了,追上去也没用,沈故渊怕是还得被关上一阵子。
仁善王府。
叶凛城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你不是很讨厌我吗?现在这是做什么?”
沈故渊眼皮也没抬,翻着手里的簿子道:“请你来王府住几日,有问题吗?”
“你这地方宝贝多,你觉得让我住下来没问题,我自然更不觉得有问题。”叶凛城痞笑:“只是,好端端的请我过来住。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没听人说吗?”沈故渊道:“我是妖怪,妖怪自然需要吃人,尤其是那种贪欲极重之人。”
“哇,吓死老子了,好怕怕!”叶凛城小跳一步,拍了拍胸口,又嬉皮笑脸地道:“你要真是妖怪,这点人哪能困得住你啊?早冲出去吃人了,还用这么麻烦地请我过来?”
虽然是个贼,但倒也挺聪明啊。沈故渊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扭头看向了门口。
半个时辰之后,宁池鱼皱着眉头提着裙子跨进来,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凛城:“这是怎么回事?”
叶凛城立马飞身跳到她身后,抓着她的肩膀道:“娘子你可来啦!这个妖怪抓我过来,说要吃了我!”
说着,还抖了抖身子。
池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个弱柳扶风的姑娘,这个模样我还会怜惜一二。一个大男人,装什么装啊?”
叶凛城垮了脸,往旁边一坐,垂头丧气地道:“连自家娘子都不怜惜我,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池鱼懒得跟他贫嘴,皱眉看向沈故渊:“三王爷,最近我可没得罪您,您又抓他做什么?”
沈故渊淡淡地道:“不是抓,请他来住两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