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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说是想像伯父和兄长来日驻边保家卫国。实则为自保为克敌,类似那几日的痛与憋屈他再不想经历了。若这世间,法不及军功世家父不成父。他想活,就定是要成为最强的那个,站在法与军功世家之上。
那一日,废太子陈元初在场。
顾绍卿话落,他第一个给了反应,凝着顾世承笑道,“顾家子孙,果然有血性。”
停了两息,他又道,“若世承不介怀,本殿倒是能推举一人与三郎为师。若他日三郎真如他今日所言为国为民而战,也算本殿为家国天下出了份力。”
顾世承自是不介怀。
陈元初乃当今陛下的嫡长子,本身也是惊才绝艳的存在,眼下虽失了势,但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他日后不能重回东宫。如此这般,他的示好对于任何世家都是有分量的。
而他推举的那人,就连顾世承都是敬仰万分。
隐世多年的剑圣--姚寒江。
手中无剑,却令万剑臣服。多年来,万丈红尘不见他的踪迹,没想到他一直跟着废太子。
那一夜,顾绍卿在众人的诧异与艳羡嫉恨中,有了师门护佑。稚童还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只是定定睨着亲生父亲与他人面兽心的侧室,目光泛冷。
之后时光,顾绍卿跟着姚寒江铸基习武。再后来,随着他游历人世间。期间,几度揭下府衙无人敢揭的通缉令同穷凶极恶恶斗。行事诡秘,手段冷绝,“凶神”之名至此传来。
在他十四岁那年,顾世勋和侧室的长子顾绍宁不知怎么被他激怒,对他破口大骂。一盏茶的功夫后,顾绍宁被扒光悬于西地最高楼野芙蓉的至高处。
喧闹的环境中,顾绍卿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表情,勾唇浅笑。
事到如今,他眼中连嫌恶都没了。
。。。。。。
“郡主。”当下,绘灵循声望向了陈夕苑。
“奴婢就是心疼郡主。这盒上的舆图这般精细,耗费了那样多的功夫,到了那顾家三郎手中,他可能就。。。。。。”
“住嘴!”绘灵的话未完,就被年长她两岁的姐姐绘欣冷声喝止了。
“郡主的事儿,是你一个做奴婢的能置喙的?”
“我。。。。。。”
察觉到了自己的越矩,绘灵不禁有些惊慌。急欲解释,哪知才开口,就听陈夕苑说,“你俩一人少说一句,莫要争吵。”
少女眉眼间有笑意荡开,似春又似晨间的第一缕光,柔和又浪漫。她本就生得美,这一笑起来,面颊有酒窝现出。凹陷处似装了香甜的果子酒,触及,便抑不住地想沉溺下去。
“赠春礼这般风雅有趣之事儿,该欢喜自在才是。”
“我赠春礼与三哥我很是欢喜,也希望他能够得些欢喜。至于结果如何。。。。。”
她干涉不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渐渐长大的顾家三郎,已经阴沉内敛到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无法触及他的心。她亦在他的世界外,同旁的人或许有些不同,但那些不同,只要她放弃了靠近他,便会彻底消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