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徊收到这条信息时,心底涌出几分讶异。
这是徐锦歌第一次为了谁改变既定行程。过往她似风,能留住她的人放任她翱翔,她越肆意快活他们越欢喜;其他的人留不住。
大半个小时后,徐锦歌现身启拓。
她正眼都没瞧那套古董茶具,一回来,就着手联系陈元初。徐锦歌都想好了,等会儿定是要以最冷艳的态度对他。
岂料,电话接通,她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头的人就咳上了。一连串,又急又凶,在某个瞬间,徐锦歌甚至怀疑他能把心肺咳出来。
冷艳,徐锦歌是扮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语带关切地问了句,“你没事吧?看医生了么?”
陈元初又咳了几声才停下,“没事,死不了。”
徐锦歌听不得这话,再开口,语调冷了好几个度,“你现在就找人来将这些茶具拿走,你我非亲非故,我不会收的。”
“麻烦你以后做事说话也考虑下别人的心情。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其他人还想欢喜过活呢,凭什么被你影响扰乱呢?”
话毕,也不等陈元初回复,徐锦歌就把电话挂断了。敞亮的会议室中,只有她一人,于静谧中,她的情绪渐渐地归于平静。
徐锦歌禁不住去复盘先前的表现,她觉得糟透了。
送个礼而已,不想要退回去就行了。她发那么大火干嘛呀?人家,还病着呢?瞅着那咳嗽的劲儿,病得还不轻。
说不定他是病了,脑子一时迷糊,才使出这昏招。。。。。。
徐锦歌想了许多,越想越烦,末了干脆摆烂,去公司餐厅要了杯果茶和点心,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煲剧。远方没了,眼前再不顾好,那这波她真的可以说得上是输麻了。不想,一集狗血仙侠剧还未结束,她的手机屏幕忽而亮起,一串数字映入她的眼底。
近一个小时后,陈元初竟主动打给了她。
这是徐锦歌没想过的事儿,像陈元初那样的公子哥,无论他的外表有多温和,他这个人都和心高气傲脱不了干系。被人轰,怕是从未有过的事儿。
换了她,她肯定不想再搭理那人。
然而。。。。。。
徐锦歌不禁怔愣,任由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起,那会儿,她的话音里再寻不到火气。
“你的人过来了?”
陈元初:“是,在启拓楼下。”
停了数秒,他补充道,“太过贵重了,能麻烦你跟着下来一趟吗?”
从始至终,陈元初话音柔和,就事论事的意态,仿佛之前的争执是不存在的。
徐锦歌:“可以。”
话毕,各自收了线。
徐锦歌当即收拾东西,去楼下办公室拿了茶盏。她未假他人之手,亲自送了下去。
这时候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几分钟后她会在大厦的停车场瞧见陈元初。和煦晨阳下,他倚在车旁。如初见时一般的简约装束,却是冷雾一般的矜贵疏冷。
短暂晃神,徐锦歌走向他,将那套茶盏递到了他的面前,“怎么自己过来了?还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