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后,王三璟等人仿佛给人施了凝固咒全部定住了。十数息后,王三璟最先回过神,“白。。。。。。白通?”
白通:“正是在下。”
一群出身贫苦的山匪,有的怕是市井小吏都没见过。
右相啊!
那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正如他所说,他曾和他们一样是被贫苦搓磨过的人。
此间又静了好长一会儿。
这回,最先开口的仍是王三璟,“你想让我做甚?”
白通直白而笃定地回道:“我想让你从军。”
闻言,王三璟先是微不可闻的骂了句什么。随后抬头凝着白通笑,轻佻不羁,“相爷,你别忘了,我是匪。”
“兵和匪,放哪朝哪代都是对立的。你叫我丛军?你没事儿吧?”
话至“你没事儿吧”,他抡动手中的长棍,指向了光头的脑袋。众匪皆知,他更想指的是白通的脑袋。他是真的他脑子有病。
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可白通面色柔和,向一众山匪展示了什么叫“相爷肚里能撑船”。
“过去没有,并不代表未来没有。在我走出西地之前也没人相信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能贵极人臣。”
“我从西地走出,有能力后反哺西地。我站得越高,能为它做的就越多。王三璟,你不想复刻这段轨迹吗?你毕生所愿就是养活自己和你的几个父母吗?”
“若你的家乡出现了另一个‘王三璟’,若东部依然如故,他可能没你这么幸运。”
“他会死在年少时。”
王三璟莫名愤怒,持棍的那只手不断用力,手背上的血管绷起,威压和戾气无声朝白通扑来。
对峙半晌,两边皆是冷寂,仿佛连山风都停了。
“有病。”
“其他人死活关我屁事?我不过是个山匪。”
此时此刻,王三璟失去了和顾绍卿过招的兴致,他倏地转身,疾步往山上奔去。数丈后,顾绍卿没有任何铺垫地开了腔,“顾三邀王三璟一战,你可应战?”
“若我输,我保你天虞山众人下半世衣食无忧。”
从管王三璟一辈子的饭到保整个天虞山众人衣食无忧,顾家三郎的赌注大幅度加码。前后差异巨大,让王三璟禁不住生出“这厮是不是笃定他能胜我”之感?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无法抹去了,更甚者,存在感越来越清晰。
王三璟的脚步被逼停。他站在原地,侧眸看向顾绍卿的方向。
顾绍卿朝他勾了勾唇,“若你输,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王三璟,你敢不敢?”
一旦牵扯到“敢不敢”,有些事情就再无转圜余地。就拿此刻来说,王三璟清楚知道顾绍卿这货是在激他,他该做的就是闷头上山,能多快就多快。
可恨的是他的双脚不配合,一步都不肯在往前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叫嚣。
“王三璟,你不想试试赤冶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