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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仓话落,此间陷入沉默。
冰封一般的沉默。
近半盏茶的功夫后,顾绍卿望向虚软地坐在地上的江清风,“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她没事,若她受到什么伤害,你天心宗一个都活不了。”
说罢,提剑走人。
漫天的威压随着他离开消散,天心宗徒众无不松了口气,拥向江清风。
。。。。。。
陈夕苑醒来时,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之后记忆如水灌入她的脑海之中。
热闹的街道,执盏扯着嗓子说话的西地乡民,忽然叫嚣的江湖壮汉,朝着她而来的年幼稚童。。。。。。
思绪的末处,陈夕苑忽而清醒,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衣裙,整齐若初,也没沾一点脏污。
身体,也未有异样。
她不禁长舒了口气,随后掀开软被,双脚点地。正准备穿鞋,有人破门而入。
陈夕苑娇靥陡然一凛,“谁?”
说话的同时,拽过软被,盖住了自己的双脚。
来人是名成年男子,二三十岁的年纪。他身姿纤长,五官清隽,冷白皮。再经质地精良的白色锦袍一衬,若不是确定自己先前经历了什么,陈夕苑定是会被他的外貌和呈现出的气度所欺,以为他是位翩翩贵公子。
好在,这名男子并未持续靠近她,他停在了离床榻一米远的地方。
寻了张凳,他面对陈夕苑而坐,矜贵又柔和地笑了笑,“郡主殿下比我想象中要醒得快。”
陈夕苑:“我昏迷了多久?”
白衣男子:“一天一夜。想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夕苑不答。
白衣男子嘴角勾动,随后以一种缓慢到让人厌憎的语速,“顾家三郎发疯了,他在一夜之间屠尽了和春日宴骚乱有关联的天心宗和大日教的徒众。今儿,该是华兴宗了吧?”
“你猜猜,若你已死的消息传开来,他会如何?”
“他的剑尖会对着你的丫鬟你的护卫你的父亲,远在帝都的永平帝说不定都会被迁怒。”
“这泷若,要热闹起来了。”
一帧帧画面忽现,从陈夕苑眼前掠过。
惊慌、愤怒、绝望的顾绍卿,她从未见过,却是因她而起,霎时间鼻酸眼热,她无法抑制。
“他不会的。”须臾之后,陈夕苑近乎笃定地说道。
目光再度对上那男子时,她的脆弱已然敛尽了。
“你是谁?你意欲何为?”
那俊逸男子回说:“昭丰珩。”
这个名字让陈夕苑眼底现出波澜,“不可能,传说昭丰珩样貌深邃阴柔,北疆之相。你。。。。。。”
眼前的这个人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的样貌特征更像魏韵知那样的南部烟雨浸润出的贵公子,清隽无双,矜贵藏在盈盈浅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