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有爸爸了,爱德华叔叔你知道的呀。”他心中隐隐不安,急切地询问,“我爸爸在哪儿?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他和我生气了?”
“他走了。”爱德华脸上的笑意还是没能维持住,一声叹息,“和你无关,是他身上出了一些事,不想把你牵扯进危险之中,于是把你交给了我照顾。”
“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阿尔宾愣愣地听着他的解释,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无措和惶惶不安的情绪。
他的父亲走了,再也不要他了。
这个残酷的认知让他彻底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瓦解,眼泪夺眶而出。
“骗人的吧?”他声音颤抖着,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用手掌抹了抹眼泪,努力忍耐着哭泣,希冀地望着爱德华,“今天是不是什么专门骗人的节日呀?”
但他心里知道,他父亲和爱德华都不会爱开玩笑的人。
“对不起。”爱德华的声音无比低沉,他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眼前的孩子。
眼眶里的眼泪不断流下来,怎么都擦不完,阿尔宾的哭声也像决堤一般逐渐响起。
“骗、骗子!”他哭哭啼啼,裹挟着恐惧与愤怒,充满哭腔地喊出,“大骗子!”
心中的情绪不断冲击着他,心里也难过地揪成一团。
“他明明说好了要当我三个月的爸爸!现在才过去一半!”他委屈地撅起嘴,哭泣时的下巴皱成一个核桃。
“说谎精!大坏蛋!说谎的人要吞千——”他突然打住话头。
他不想爸爸吞千针。
“……我要爸爸!”他的眼泪如洪水般凶猛,哭声凄婉,身体被难过所控制,浑身颤抖着,身体一抽一抽地打起哭嗝。
爱德华和帕德玛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将他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翡翠也被他的哭声吵醒,无措地来到他面前,一会儿给他表演后空翻,一会把身体打成结,努力想让他停止哭泣。
帕德玛顺着阿尔宾说:“对,他是大骗子,大坏蛋,不要为他伤心了。”
“我不!”快哭到虚脱的阿尔宾倔强地驳回,“我就要嗝、就要爸爸!”
帕德玛狠狠瞪了一眼爱德华,又应和道:“好好好,只让泽曼做你爸爸。”
阿尔宾连忙望向他,抽泣着询问他:“那嗝、爸爸在哪儿?”
爱德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阿尔宾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更加凄厉。
帕德玛听到他这么哭,心都快碎了,将他抱起来,轻拍着后背哄道:“别哭了,我们一起去找他怎么样?”
阿尔宾猛地点点头,努力止住哭泣。
“去找爸爸!”
自己午睡前爸爸还在,肯定没走远!
帕德玛用手帕擦了擦他的脸,抱着他出门。
但阿尔宾却觉得他走得不够快,挣扎着下来,要自己走。
他刚刚大哭了一场,手脚都发软,却还是跌跌撞撞,努力跑出去,生怕慢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泽曼。
他逢人就问:“你们有见过我爸爸吗?和我一样白发红眼,很好认的!”
有几个人给他指了路,但也有人故意告诉他错误的方向。
他绕来绕去,逐渐和帕德玛失散。
“白发的男人?是不是穿个披风?我看到他从南城门出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阿尔宾立刻冲了出去。
可出了城,能询问的人就少了许多,眼前只有一片片茂密的森林,阿尔宾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一头扎进森林中。
阿尔宾不断运用着风魔法,尝试探知泽曼的方位。
他乘风从高处查看。
冬天天色黑得快,光线逐渐暗淡下来,他极力在暮色中捕捉那一抹醒目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