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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身后的十二公主忍了又忍,急切跑出来,和元良良咬耳朵。
由于离得近,吴弛当然也听到了公主的话,他心里欣喜,表面不动声色。
十二公主表示她一定会给吴弛生孩子,要是真的生不出男孩,她也可以给吴弛纳妾。十二公主没说出口的话是,她到时候就把身边的丫头抬了,这样不至于不好掌控。当然,她作为公主也不会打人骂人的。
“贵妃娘娘,您就不要再试探吴令使了。”十二公主向元良良撒娇。
元良良心里默默翻个大白眼。
此事她不仅没让吴弛放弃十二公主,还弄巧成拙,反而让两人走得更近。
西太后又一次来找贵妃,指着贵妃鼻子骂“愚蠢”,元良良只能委屈受着,此事还真是怪她。
而陛下同样点着她鼻子笑骂:“傻贵妃。”
元良良想起还在瑞王府时,陛下就爱和人说她柔弱单纯,不是说她傻,说她不中用,还能什么意思?
她不忍了。挠了陛下一顿,要求陛下不许再侮辱她。
陛下深知不能逗过火了,于是爽快答应。安慰:“良儿没想到是正常的。吴子庸偏袒嫡长子,对次子吴弛向来瞧不上,吴弛一心要让吴子庸和兄长刮目相看,可他文不成武不就,一直出不了头。得知咱们要为公主选亲,他自然觉得来了机会。”
元良良不解:“可当了驸马,这一辈子都只是五品驸马,他图什么?对了,他今日还说不当官也不打紧,他就想和十二公主在一起。”
陛下瞧着贵妃傻乎乎的脸,觉得分外有趣,忍不住捏捏贵妃脸颊肉。“他要是有升任要职的头脑,吴子庸也不会偏心至此。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把希望放在十二身上。放在以前,太上皇的公主可不稀罕,只眼下,两位公主有贵妃撑腰。吴弛要的不是公主,而是公主背后的势力。”
元良良愣愣瞧着陛下,她摸着陛下的脸,像看一个陌生人。
陛下被她瞧得心里发慌。“贵妃何以这般?”
“陛下变得良儿都快不认得了。要不是一样的长相,一样好摸的肉,良儿都要怀疑陛下被人掉包了。”元良良感伤靠在陛下劲窝。
陛下叹气:“朕也觉得贵妃变了许多。”
元良良好奇,然而想到什么,她不想知道了。伸手抵着陛下的唇:“不许t说。”敢再说她傻,试试看!
陛下点头,才得以被放开。
陛下不太明白,他觉得贵妃越来越娇柔生姿,越来越迷人,这话怎的就不能说了?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人嘛。陛下只当贵妃害羞。
“十二公主要嫁,就让她嫁好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别人。等他们成婚后,朕会封吴弛为永逸侯,赐永逸侯府,吴弛会看好公主的。”
元良良觉得陛下好恐怖,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着无情残忍的话。元良良摸摸陛下的胸膛,想看看是不是热乎还在跳动的,却被陛下抓住手。
陛下眼眶有些热,呼吸有些重。元良良感受着鲜活的男人,心下才松口气,这样的陛下才是她的陛下嘛。
隔日,陛下在朝会上为十二公主和吴弛赐婚,同时封吴弛为永逸侯,赐永逸侯府。
只是吴弛以为的永逸侯是“勇毅侯”,谁知敕封诏书下来,是那三个字。不过吴弛只伤心了一会会,他很能想开。是哪三个字有什么要紧,只要最后那个字是同一个字就行了呗。
前朝后宫都以为贵妃会亲自为十二公主主持婚事,谁知这关头贵妃老毛病发作起不来身,十二公主的婚事就按常规由礼部策划主持。
陛下和西太后都迫不及待把十二公主嫁出宫去,而十二公主也不想呆在宫里,一拍即合之下,原本至少要筹备一两个月的婚事往前一推再推,最后陛下拍板,定下了半个月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替十二公主和吴弛举办婚礼。
日子定下,大家都很高兴,包括吏部尚书吴子庸。吴子庸不光高兴还意外,资质平庸的次子不仅能当五品驸马,还被封了侯?虽这个侯看起来不像个样,至少听起来还是很威风的。吴尚书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陛下会看中自家的傻儿子。
吴尚书故意板着脸去问吴弛,吴弛以为他爹会为他高兴,谁知是来质问他。吴弛当即不高兴,昂着头怼回去:“爹,如今我是十二公主驸马,亦是陛下亲封的永逸侯。还望爹以后见到儿子客气点。”
吴尚书气得当即一口老血梗在喉间,翻着白眼,好不容易才咽下,急着开口教训次子,才发现次子早就没了踪影。吴尚书这回连咳两下,吐出一大口血,才转身打算回屋躺会儿,忽地直挺挺倒下,扬起尘土漫天。
第二日,吴尚书没能上朝,第三日吴尚书还是没能上朝。第四日,陛下派了御医前去看吴尚书,御医来禀吴尚书这是半瘫之兆。陛下怜吴尚书半生为祁国效力,特许他无期限休息,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上朝。
当然,陛下得到的消息是,吴尚书的病好不了了。顶多以后能自己吃饭和拄着拐杖走路。陛下觉得拄着拐杖走路可不算治好。
陛下登基后,一直想要拉吴子庸下马,奈何吴子庸老奸巨猾,抓不到他把柄。吴子庸又一直不肯交权,此次刚好是重整吏部的机会。
一直到十二公主婚礼的前三日,贵妃才跨出菡萏殿的大门,去御花园赏花。
十一公主和十二公主听闻,相携着来看她。
元良良还碰到了皇后。
自皇后替陛下挡刀受伤后,这是元良良时隔多日,第一次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