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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良良远远瞧着,心里有些不得劲,又想想这样才好。
匆匆赶回永寿宫,她跑得太快,一时没注意在走廊拐角撞了人。她咬牙切齿捂着额头抬眼瞧。看到二殿下,她傻眼。
二殿下见是她,下意识问:“没事吧?”关切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身旁的二皇子妃瞧着两人,心里不觉冷笑。
二殿下携同二皇子妃入宫来瞧太后。坐在永寿宫的正殿内,太后亲切问二殿下最近忙不忙,都在忙些什么,又叮嘱他要劳逸结合,不可伤了根骨,二殿下乖巧一一应下。
在一旁负责添水的元良良就感觉眼前的太后是有人假冒的。要不然就是在她面前的,动不动就罚她跪,罚她饿着的那一位是假冒的,不然这世间真有如此诡异多变的人吗?
二皇子妃瞧了她一眼,和太后道:“太后,刚才妾身和二殿下在昭华宫附近碰到了良侧妃,是您允许良侧妃去舒妃娘娘那探望小皇子吗?”
元良良瞪二皇子妃,这个多嘴多舌的女人,她还不够惨吗?还来祸害她。她又忐忑去瞧太后,果见太后又是一脸寒霜,可怕的不像话。
“接壶茶来,替二殿下和二皇子妃倒上。”太后道。
元良良掂了掂手里的茶壶明明还有大半,正心里想着太后这是为何,就见两个宫女走上来,一个手里端着托盘,另一个夺走元良良手里的茶壶,示意她接托盘上的茶壶。
元良良没想太多,接过,只是接在手里想放下时,那俩宫女睬都不睬她直接走人了。
茶壶的茶是新倒的,极烫。元良良握在手里没一会儿就握不住,她想找个地方放下,又不敢,手不由颤抖起来,茶壶里装了满满当当的开水,直接溅了几滴在二殿下脖子上。二殿下回头看她一眼,没多话,只用手擦去了。
二皇子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气极。二殿下何时如此温柔待过一个人?恐怕府里新纳的那个宠妾都没有良侧妃在二殿下心中重要吧。
二皇子妃抿一口茶,皱眉道:“茶凉了些,还请良侧妃帮忙添点?”
元良良欣喜,迅速将茶壶放下,这时二皇子妃将茶盏往前挪了挪,茶壶撞上茶盏,元良良下意识去扶茶壶,不慎被里面溢出的水浇了整个手掌。
她惨叫一声,不住揉着被烫到的手。二殿下想也没想,起身冲过去拉过她的手察看,还着急忙慌喊人请御医。
太后瞧着这一幕,眼里止不住的惊骇。四皇子,陛下,现在又是二皇子。这个女人莫不是真是狐魅转世,来搅合皇宫的?
元良良好不容易才从二殿下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她颤抖着手,去瞧太后,接触到太后的目光,不由瑟缩了下。
元良良给烫伤的那只手又厚厚抹了一遍伤药,希望不留疤痕,不然殿下见到她丑陋的手犯恶心怎么好。
她又想起白日里太后瞧自己的那个恐怖眼神,太后一定是看出来二殿下对她太热情的缘故。可那是二殿下的问题,跟她有什么关系?太后不该去质问管教二殿下吗,却什么事都怪在她一个柔弱妇人头上,真是不可理喻。
接下来的几日,太后竟没有找她麻烦,让她罚跪也鲜少。她算是过了几日太平日子。
正当她都快忘了还有这茬事时,太后突然昏迷不醒,几个御医同时来探太后脉象,都查不出缘由,还是御医院正在太后的床头发现一只绣着杜丹花样的荷包。
从荷包里挑拣出有致人昏迷的毒药,太后就是中了此毒。喝了院正的几副解药,太后才恢复清醒。
太后虽说已无大碍,陛下依旧震怒,势要查清此毒从何来,何人如此歹毒要残害太后?
元良良早瞧见那只荷包,她只觉浑身发凉,如同掉进了冰水中,不止冷,她还游不出去。她踉跄两步,恐惧的泪水不由自主夺眶而出。
果然,一名年纪尚清的小宫女跪下道:“此荷包奴婢见良侧妃佩戴过。”
所有人看向元良良。元良良跪下,无力挣扎:“奴婢没有要害太后,奴婢是被人冤枉的。”
陛下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冤枉了你?”
元良良瞧着太后,知道无人会站她这边,还是有气无力说了句:“是太后。”
太后用自身安危来嫁祸她,就算都知道是真的,又有谁会站出来说呢。
哪怕是陛下,为了哄太后高兴,恐怕也会默认了此事。毕竟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侧妃,就算四殿下之后回来又怎样,良侧妃死都死了,难道四殿下还会为了她找陛下和太后报仇不成?
四皇子府良侧妃元氏伤害太后凤体,陛下下旨将其打入冷宫,择日赐死。
舒妃抱紧了小皇子,摸着小皇子的头,怜爱道:“乖孙儿没了娘亲无事,以后祖母会护着我们乖乖的。”
舒妃又想起执着的四皇子,不由唉声叹气,:“你爹爹要回来,知道他的良侧妃没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乖孙儿,你说,你爹爹会不会怪本宫没有照顾好她?”
舒妃想起四皇子面对良侧妃时的眉眼神情,苦笑:“一定会的,他不说,可是心里一定会这么想的。可是那是陛下的决定,伤的还是太后,本宫岂能干涉。”
大皇子府。
“就怕四殿下回来觉得我们没尽心,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大皇子妃焦急瞧着大殿下。四殿下托付他们关照良侧妃,只两次,他们都无力帮忙。第一次是良侧妃嫡姐元倾城被关京兆狱,大殿下不想主动招惹二殿下引来陛下不满,于是装作不知。而眼下,良侧妃毒害太后,陛下亲旨要将良侧妃赐死。这时候又谁敢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