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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指着门口的方向,对席憬说:“从我家滚出去,再也不要来。”
“男人对女人的爱。”她对这七个字本能抗拒。
每当它被提起,总能t让她想起一些可怖的事——男人只要爱女人,就会想跟她做生孩子那种事,那她会变成一滩供男人亵。玩的臭水脏器。
世上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皇帝是这样,权臣是这样,二十岁的男人和六十岁的男人都是这样!
誉王是这样,席憬更是这样!
可席憬比誉王过分一万倍不止,他是她的哥哥,怎么可以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这样恐怖的话!
她终于意识到,一些传闻是真的,先前她的猜想也是真的。
妙辞牙齿打颤,嘴唇泛白,“你是喝醉酒乱说的吧,快不要说了。回去醒醒酒,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你还是我哥哥。”
她把嘴唇咬出血,渐渐语无伦次,“不是说要找嫂嫂么,我打听好了,青嫦有一位表姐待字闺中,还是郡主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内敛安静。之前你不是说过,你对内敛的小娘子颇有好感吗?要不我安排你俩见一次面?表姐郡主那样好,好得我都喜欢了,你一定也会喜欢。”
“还有,年前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见面。”见席憬动了动影子,妙辞即刻往后缩了缩。
她把泪擦干,恨嫁的心思在此刻达到巅峰。
“过年时,我一定会给你带来一个妹夫。你一定会夸赞我择婿的眼光,一定会祝福我们。”
她的思想进入一个误区,认为只要择婿成婚,就能杜绝席憬的叨扰与不伦的危害。
然而实际情况是,无论她成婚与否,哪怕她一婚二婚甚至是寡妇带俩娃,席憬都只要她。
他这个人倔,想通一个理后,全然罔顾世俗眼光、尽数抛却伦理纲常,不顾一切也得达成目的。别说妙辞是他义妹,就算是亲妹妹,甚至是他的亲生孩子,只要他确信他爱她,他就要得到她。
席憬一步、一步逼近。狭长的影子被月光渐渐拖拽到她面前。
她头顶降落一片森冷的阴影,令她不由得浑身发冷,抱膝躲在一个极其狭窄的小角落。
角落里结了张蜘蛛网,蜘蛛伸着老长的细腿,从网面爬到墙角。妙辞抬眼,恰好与蜘蛛来了一场相看两相厌的对视。
这就是她持家的结果。拼命争取独立,可因经验不足,总是做不到完美,幼稚得令人发笑。
她捂住脑袋,任由头发凌乱垂落。又把头发遮住脸,脚勾起一个青瓷长颈花瓶往身前带,让花瓶挡住她的身躯。
宁愿待在肮脏狭窄的地方,也不要大大方方地被席憬看到。她怯懦、胆小、擅用退缩抵抗突发事件,这是一贯好用的冷处理方法。
但现在,席憬撕碎她的思维惯性,偏要她对此事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