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的颠簸,让林慕白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她沉睡了七天,难得醒来,如今还未经调养便上路,身子难免虚弱。饮食恹恹,气色不是很好。
当然,饮食恹恹,气色不是很好的,除了林慕白还有一个人。那便是苏离!
偌大的客栈被悉数包了下来,内外重兵把守,四下安静异常。
容盈抱着林慕白上了床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拂袖间,烛光尽散,徒留两盏昏黄微光,免教怕黑的她心生畏惧。
吻上她的眉心,指尖在白皙的面颊处,温柔流转,磁音暗哑低沉,“可有好些?这些日子长途跋涉,累着了吧?”
林慕白点了头,含笑望他,“还撑得住。”
“别逞强,若是不舒服,车队随时都能为你停下。已然迟了,便不在乎再迟些。”容盈怜惜的将她揽入怀中,分明心中欲动,奈何顾念着她的身子,实在也下不去手。没办法,只好委屈一下自己。
忍着忍着,继续忍着!
“这两日都没见你吃多少东西,莫要饿出病来。”可这光看着不能吃,何其心痒难耐。不能吃,磨蹭磨蹭总不为过吧?
林慕白轻叹一声,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奈何自己此刻也是疲乏无力,哪有气力应对他的心潮澎湃,只得轻笑一声,“我吃不下。”
想了想,容盈抬头望她,“明日找个大夫瞧瞧。”
林慕白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就是大夫。”
“你是容夫人。”他意味深长的开口。
她微怔,笑而不语。是啊,她是他的容夫人。唯一的,永远的容夫人。
他说,“容夫人,能否行个方便?”
她应声,“夜深人静,夫君切勿扰民?”
他无奈的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通融通融。”
林慕白蹙眉,“你堂堂恭亲王殿下,还需要我通融?”
他道,“这是应了?”
她眸光流转,顾盼生辉,“我可没说。”
他轻叹,“没反对便是答应。”
她别过头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容家的道理!”他含笑吻上她的唇,轻柔辗转,意犹未尽。春宵一夜值千金,她这一夜可比千金更重。在他心里,早就超过了可以估量的地步。
一室旖旎,夏日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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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幽幽醒转,睁眼却是空空荡荡的枕边。
林慕白旋即起了身,如意已经进了门,快速的为她更衣,“师父,你赶紧起来吧!”
“怎么了?”林慕白没回过神来。
“殿下请了大夫,说是过来给你瞧瞧。师父,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也不早说呢?这一路上的颠簸,着实难受。”如意取了外衣过来,与林慕白穿戴妥当,这才转身朝着外头走去,“师父你莫要担心,这大夫还是行宫里的随行大夫,医术也不赖。估计师父是这一路辛苦了,所以气血虚弱。”
“谁说我不舒服?”林慕白挑眉。
如意微怔,“殿下一大早就去找了大夫,师父不知道吗?”
林慕白轻叹一声,她可不能随意看大夫。本来就有些心虚,如今怕是——她刚要开口,容盈已经行色匆匆的带着大夫进门。
“我没病。”林慕白道。
容盈含笑坐在床前,容哲修凑着小脑袋过来,“小白,你哪里不舒服?”
林慕白摇头,“我再说一遍,我没事。”
当然,这事由不得她做主,大夫已经上前,开始为她搭脉。林慕白无法拒绝,这一拒绝不是心虚吗?早前自己——她抿唇不语。
“怎么样?”容哲修问,“她不会再睡好久好久吧?”
大夫摇头,“侧妃的身子十分虚弱,舟车劳顿累着了。”
“那倒没什么。”容哲修如释重负,“让车队走得慢一些就是了,横竖都在路上,也不算违抗圣旨。”
“殿下,请借一步说话。”大夫毕恭毕敬,瞧了林慕白一眼,竟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