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的话?”林慕白不解。
如意仔细想了想,便将蔷薇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达,“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说咱们在公主府待的日子也不短了,若真的有什么歌声,也该能听见才是。可这公主府咱们也走过一圈,似乎并没有歌姬。正如蔷薇所说,公主府内是没有歌舞姬的。师父,这会不会是丁香的疯言疯语?”
“歌声?”林慕白也没听到什么歌声。
从入住公主府开始,直到今日也没听到过。夜里的公主府是很安静的,若是有歌声,她必定能听到一些。或者说——林慕白挑眉,“也许丁香所说的歌声并不是在公主府内听到的。”
如意仲怔,“师父是说——旧宅?”
听云中城的百姓议论,说是莫家旧宅曾经闹过鬼,若说有诡异的歌声,倒也不足为奇。可是,这只是林慕白的猜测而已,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人提过歌声这件事,是故也无从考究。
“丁香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要等到她完全康复需要好一段时间,毕竟她中毒已深。”林慕白抿唇敛眸,面色微沉,“你去告诉蔷薇一声,不管丁香说了什么都必须记下来,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师父的意思是,这疯言疯语之中,也许夹杂着当年的真相?”如意深思,“若是这样的话,那当年的事情,只怕非比寻常。”
试想一下,公主从此性情暴戾,继而到了现在的疯癫无状。
婢女丁香早前就疯了,且被人下毒。
乳母金凤前两日惨死在纪家旧宅,死状惨烈恐怖。
而乳母之子元青,则失踪未归,如今都不知去向。
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都指向了陈年旧事,似乎都在极力掩藏着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金凤死了,她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那么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林慕白不相信,这件事会到此终结。
她总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凶手隔了那么久都没有第二次行动,但她隐约觉得凶手也许就在身边。所以,她抗拒的接触公主府的所有人,除了蔷薇,她谁都不敢信任。
“让我好好想想。”林慕白敛眸。
如意颔首,小心的退出房间。
能让师父如此为难的,想来这事是真的不简单。
容盈缓步上前,长长吐出一口气,“事情隔了那么多年,你想要一下子窥探真相,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习惯性的抱着她坐下,“我这厢也得了一些消息,要不要听?”
林慕白挑眉望着他,笑得凉凉的,“说吧,什么条件。”
他斜睨她一眼,“在你眼里,爷是这样的势利小人吗?在你需要爷的时候,会这般落井下石?”
她道,“爷是不会落井下石的,最多吃干抹净,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嘬了一下嘴,“不愧是容夫人,真当了解为夫。既然如此,那你看着办吧!”
她一愣,“什么容夫人?”
他抱紧了她,轻叹一声,“早前不是说了吗,来日我若一无所有,便是庶民。你得养着我,到时候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这老百姓家里,不都尊一声夫人吗?我这厢叫你容夫人,何错之有?”
她面上热了几分,“油腔滑调,快些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闻言,容盈凉飕飕的望着她,“这头刚尊你一声容夫人,那头便摆起了夫人的架势?”
她一记软拳落在他的胸口,“越发没个正形,我与你说真的。”
他道,“我何曾儿戏?”
林慕白委实拿他没辙,巧言善变是他,强词夺理也是他。你若是逼得急了,折腾得没完没了的,还是这个光明正大耍无赖的人。
轻叹一声,林慕白暗自忖度:罢了罢了,与他争辩算什么,到头来都是自己吃亏,干脆闭了嘴什么都不说。否则教他钻了空子,倒是自己的错漏。
“为何不说话?”他问。
她道,“我说得多了,反而没理,干脆就不说了。”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嗯,越发乖顺,倒叫人越发舍不得,越发的——”陡然含住她的耳垂,惊得林慕白瞬时身子酥麻,伸手便捧住了他不安分的脸。
“青天白日,想点别的。”她气息微喘,面颊绯红,若染了一层嫣红的桃花雨,格外的娇艳。眸色微微迷离,泛着少许琉璃微光,就这么略显慌乱的盯着他。
“脑子里都是你,还能想什么?”他一本正经的问。
她哑然失语。
见她如此神色,他终于扬了薄唇,勾勒出邪魅嗤笑,继而含上她两片朱唇,辗转缠绵,终也是浅尝辄止没有继续深入。指节分明的手,温柔的撩开她散落面颊的发丝,笑得这般蛊惑众生,他道,“滋味极好,那爷就告诉你,爷得到的消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