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便让人撤下了,一会后丰遂古带着两个老者匆匆来了,问是不是他们怠慢了上神一类的话。
方觉无心与他们周旋,决计开门见山——
反正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不必称呼我为上神”方觉说,“真要说起来,我只是你们口中上神的弟子。”
丰遂古神色一时间颇为古怪,好像听到了什么离谱的话一样,最后还是压下了疑惑,像不经意地说:“没想到数千年过去,上神也开始收弟子了。”
方觉:“……”
不是吧,第一句话就踩雷???那只好以退为进了。
方觉当做没听懂,“你们与师尊的事情我不清楚,前几日我出关,师尊传讯于我,让我替他给故人送点东西。至于那故人姓甚名谁,师尊没说,不过——”
方觉表现出有几分疑惑的样子,“我观你们全岛,修为最高之人不过元婴,应是活不了数千年的,想来师尊的故人早已不在人世。你们口称师尊为上神,应知师尊的故人是谁,请将那故人的后人叫来,替师尊送完东西,我也该走了。”
“这……”三个老人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还是丰遂古站出来,失魂落魄应了一声“是”。
眼看对面不上当,方觉都在想着要不要以物理方式说服对方了——
可世上没这道理,人也没得罪他,不能因为他想知道背后的事情就武力胁迫对方说给他听。
他进来一是因为好奇,二是为了丰景胜。
丰家明面上的困局他了解了,如果这些人打定主意一定要待在丰岛,他唯一的法子就只有破除这个阵法,但显而易见、他的术法破不了这个阵法,甚至只会让此阵法扩张,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那只能启用下策中的下策,他扩张阵法让丰家地盘扩大,如此便能暂缓丰家困境,可此法治标不治本,他总不可能隔个千八百年的就来给人修一次大门吧。
修大门倒也不是不行,可万一、他飞升了呢?
最简单的解决法子,还是了解当中缘由,让丰家人主动走出去——
既然丰景胜能出去,那丰家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只是他们因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原因,不愿意离开,目前来看,估计是和这个“上神”的约定?却不知双方约定了什么,让丰家宁可所有族人修为停滞,都要留在此处。
方觉头痛不已,可没线索的话,他也着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眼看此时没人注意祠堂那边,他偷摸往那去了——
丰岛上的人,寿命几乎都是几百岁,只有家主年长些,却也只有千岁出头,唯一的例外,就是岛上那个在沉眠的元婴修者,说不定那边能有些线索。
方靠近祠堂,一阵凉气袭来。
祠堂大门洞开,正中央处供奉着一块巨型石头,石头上写着大大的“豐”字。
分明是一块石碑,可方觉却能感知到上头浓郁的生命气息,可不知怎地,方觉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不同于一般的血液,闻起来更为呕臭些,他细细一辨,发现此味道来源不是其他,正是这块石碑,只是——
不是碑体本身的味道,而是在石碑上方,隐现着如蛛网般的朱红细丝,那细丝缠附在石碑上,每分每秒都在尝试着吞噬石碑,可碑上的“豐”字释放着微弱的金光,金光与石碑自产的生命之源结合,抵御了朱红血网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