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下,一度人心惶惶。
因着忠勇侯府的事情,一个个都怕牵连自身,或想落井下石,或想置身事外,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让这件事,早点画上圆满的句号,早点结束。
没有人,愿意活在惊慌之中。
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将死的,都想快点结束这担惊受怕的日子。
百里长安奉命,将祁正从刑部大牢里提了出来。
「祁伯伯?」百里长安欲言又止,「我……」
祁正摇摇头,「公主不必言说,罪臣心里清楚,多谢公主来送罪臣一程。」
「走吧!」百里长安转身离开,想了想,她又回头看了狱卒一眼,「把镣铐都解开。」
众人心惊,当下劝阻,「公主?」
「我说解开就解开,费什么话?」百里长安不容分说的低喝,「解开。」
狱卒赶紧解开了镣铐,「是!」
「公主?」祁正蹙眉。
百里长安抬步往外走,「跟上。」
她要做的事情,无人能拦。
金陵城大街上,所有人都瞧见了当朝长公主,领着人浩浩荡荡的穿过长街,包围了整个忠勇侯府,然后带着浑身是伤的祁正进了侯府大门。
「关门。」百里长安下令,「封锁所有的进出口,不许放走一人。」
众军士行礼,旋即各就各位,将整个忠勇侯府牢牢守住。
祁越跪在院子里,瞧着父亲浑身是血,一步一顿的朝着自己走来,毕恭毕敬的磕头,「阿越恭迎父亲归来,给父亲请安!」
「阿越,起来!」祁正弯腰将儿子搀起,其后瞧着扑上来的自家夫人,瞬时涕泪两行。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所有的奴才都被押置在一旁,无人会上前打扰。
「公主,进书房再说吧!」祁正推开了母子二人。。
侯夫人紧跟在后,祁越已经被人扣住。
「父亲?」祁越急了。
祁正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时,目光慈爱而坚定,「别乱来,莫要忘了为父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