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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师这职业做了二十多年,使命必达的习惯刻入骨髓,一时间改不过来。
知道她并不是不喜欢这,纯狐卿放下心,挨着她说“五天后仙族会派个仙人过来替我守阵,开完鉴后我们就要重新出发。”
“为什么非要五天后?”宁野不解。
仙族效率这么低吗?
纯狐卿像是早已习惯仙族这番做派,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仔细去看她和他的指甲有何不同:“开鉴此事或许会改写人间结局,他们怕背上因果,一定会让全族投票,选出一个倒霉蛋来配合我。”
“……”这是能说的理由吗?
“这个因果是仙族承受不住的,光是渡雷劫都能要了他们半条命。”
他被剥去的指甲长回来了,变薄许多,好像更接近她的形状。
“那你呢?”
纯狐卿抬眼看她。
她眼底有隐忧不是假的。
他不由浮上点笑意,用鼻尖蹭蹭她,“不用担心我,我上有我祖母护着,下有天灵地宝。更何况我是妖族,不似人族脆弱。”
仙二代不得了,说话底气就是足。
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一场,宁野想要抽回手。他却拉紧些,似有话要说,但他又不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手上伤处,然后吻向她……
“等下。”宁野觉得自己该先说清楚,“那个,纯狐卿……”
觉察到他意图索吻,宁野连忙拉取自己这边的进度条。
一向尊重人的纯狐卿这回却不太肯听话,绵软的轻吻落在她眉尾处,眼中似有看透她要说什么的委屈情绪:“你是不是要说难听的话?”
宁野卡壳。
他怎么知道?
她想说自己大概率不会跟他成亲,也大概率不会成家,想让他克制下,不要这么深情地看着她,让她面对他时总觉得内疚不堪。
她还没想好,纯狐卿就满心满眼都是她,太过沉重的爱意令人窒息。
回想起一路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不太理解纯狐卿到底从哪开始喜欢她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喜欢得莫名其妙?”他低头,看出她的躲闪。
宁野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倏然回望他的眼。
纯狐卿的双眼在强光下收缩成竖瞳,非人感在此刻极具压迫力:“我没有用法术进入你的思想。可是你太好懂。裴司程曜他们这么喜欢和你相处也是因为你心眼少,待人真诚吧。”
“……”她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如果非要我说出一个节点,我说不出来。初见你时,你踩断我尾巴,我其实挺生气。你对我不假辞色,凶巴巴的,但面冷心热,我又觉得你还不错,可能你对我也有几分愧疚,我就理所当然用你这几分愧疚了。”
“相处时间长了点后,我越来越发现我忍不了你对别人和我一样好。我更忍不了你对我好是一种对待猫儿的态度,于是我挨着你睡的时候有过变回人形,是我不对,违反我们口头上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