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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应承受最大的伤害,尽数被挡去。
那人虽未站在她面前,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用平静的话语说:“程曜,你不要怕。”
她从小生活在军营,怎么会怕呢?
被打而已,算得了什么?
她又不是没被打过,还是被从小打到大。
被军营里的人打,被父亲打,甚至被程和那不识好歹的王八蛋打过。
受过的伤,新伤迭旧伤,身上已无一块好肉。
若有机会成亲,怕是刚捋起袖子对方就吓得要退婚。
可是。
吴思达每出现一次,宁野总会有意无意激怒他。
“你在上面下面?上面?这么小你确定跟你对阵的人爽吗?不会是收了钱演的吧?”
“下面?你长成这样真的不会萎吗?”
“两面夹击?你玩这么大?老了会不会夹不住屎?”
几番反问。
吴思达前期还忍着,后来恼羞成怒。
把对程曜的注意力转移到宁野身上。
施刑时,宁野一声不吭,只在被打得昏迷时溢出轻哼。
她们清醒时,宁野会讲点她从未听过的故事,断断续续。
有兴致时,编出点鬼故事吓唬人。
“你不怕吗?”程曜反问。
“有你陪我……”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到她断了好久才接着道,“一块受刑,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中断的那一小段,程曜却清晰地听到她忍痛声。
画面开始颠簸。
摇摇晃晃。
一点冰冷落下。
迅速化成水。
程曜被凉得微微睁开双眼。
陌生的场景,不可信的人。
此刻却成了唯一能救她的存在。
裴司背着她在密林中颠簸好几日。
总算找到一个猎人留下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