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来得及感受其他部位的伤痛,他动了动另一只被握住的手。
纯狐卿忍着刀割般的痛意微微侧过脸,一个轻微的动作已是痛得他额间布满细密汗珠。
当视线中出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忽然觉得……好像,不那么疼了。
养伤的狐貍
裴司身上没有多少伤痕。
问过村医也说没有多大问题,就是阴气过重,多补点阳气就行。
程曜没告诉宁野,纯狐卿之所以伤的这么重的原因。
要不是裴司犹犹豫豫,迟迟未与纯狐卿握住宝物,也不至于被赵文掐得差点命丧黄陵。再晚上一秒,他们就可以请村里的丧葬队来吹唢吶表演才艺。
无法看大夫的纯狐卿躺在榻上,身上只盖一层薄被。他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甚至能看到底下的血管,偏偏喜欢着白衣,衬得脖子处淤痕更是触目惊心的黑。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胸口起伏几近于无,若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死了。
头顶阳光刺眼。
纯狐卿感觉很不舒服,身上哪哪都痛得要命,日光照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发不出声音,目光所及处又找不着人,只能晃着一条尾巴祈祷她们能注意到自己。
在灶房煮了几个鸡蛋的宁野出门就看到白到反光的纯狐卿,那团光晕刺得宁野莫名想把他发射到天上当个太阳。说不定后羿射日时期,有一个射下来的金乌是纯狐卿变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把鸡蛋放在树荫下的石桌上。
纯狐卿努努力想发出声音,身边响起脚步声。
宁野俯下身对他说:“来,抱住我,这太晒了。”
纯狐卿眨巴异色眼瞳,有水光闪过。他听话地伸手圈住她,感觉到她的双手搭在他的后背和腿弯。
她不怎么费力地把他抱起。
正在这时程曜和裴司也从灶房里出来,见此情形,程曜忙放下红薯,给宁野搭把手,把那张榻半抬半拖到树荫下。
“诶,你吃不吃得下东西?”程曜问纯狐卿,看到他脖子上黑紫血瘀,龇牙道,“我滴个娘嘞,这看着也太严重,换个人来是不是已经下黄泉喝孟婆汤了。”
纯狐卿没理会程曜,宁野把他放到石桌旁的椅子上,回头看了看裴司说:“你俩都有伤,喝粥吧,我都熬好了。”
趁宁野和程曜去盛粥的空档。
裴司走到纯狐卿身边,微微一礼,愧疚道:“狐兄,皇陵之事,实在抱歉。”
“……”纯狐卿要不是伤了喉咙,真想站起来骂他祖宗十八代。但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还是选择原谅与无视,甩了甩尾巴,当作回应。
裴司见他面容平静,知纯狐卿是不在意此事,便再一礼,退回原位。
他们聚在一起吃饭。
两个喝粥,两个吃馒头红薯。
宁野知道狐貍喜欢吃蛋,给他用筷子弄碎放在粥里,撒了些盐巴增添滋味。
程曜边吃边问:“现在三个东西到手,还剩下三个在哪?”
宁野想起什么,拿出一个自制的本子和一根细细的用布条裹着的木炭放到纯狐卿手边:“你现在说不了话,用这个吧。”
纯狐卿好奇地放下碗,拿起木炭和本子试了试,然后在本子上写下一个魔字。
程曜惊讶:“魔族?我们要去魔族?!”
宁野裴司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