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安元还是迟疑着问道:“国师恕罪,奴才斗胆一问,可是将午膳传入摘星殿?”
“嗯。”俞显随口应着。
确认了国师的意思,安元禀声告退,领命而去。
那厢袁太医走到玉床近前后,先是朝国师行了一礼,又将药箱放在了脚边,随后动作熟练地将太子殿下的裤管小心往膝盖上推。
谁知推到一半,他便瞧见了那腿面脚踝处多枚醒目的红痕,顿时吓得身体一僵。
袁太医:……!
袁太医失态一瞬,觉察到国师投来的散漫眸光,赶忙掩去失态,继续将裤管往上推去,心头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惶恐。
虽说方才已然猜到了国师与太子殿下之间不可为人道的关系,可当真瞧见了直观的迹象时,还是不免讶异。
于世人眼中,太子殿下命指帝王星,乃是天定的江山之主,是以才得狐神处处护佑,袁太医如今再看,却是明了了这“盛宠”之下还有着另一层含义。
从药箱里取出琼络膏抠挖些许在掌心里,袁太医双手交叠,将琼络膏搓热成油后,两手按上太子殿下的小腿,循着脉络穴位按揉推捏,手背因着一道如影随形的目光而汗毛直竖。
待小腿按揉完成后,袁太医顿了顿,还是没有敢去擦额角冒落的冷汗,伸手捏住太子殿下卷叠在膝盖的裤管继续往后推,准备舒缓大腿的筋脉。
一支手指轻缓却有力地抵住了袁太医的指根,散漫话音从脑袋上响起:“退下吧,琼络膏给本座。”
袁太医如蒙大赦般赶紧收回了手,悄悄松口气间,将盛着软膏的小盒呈向昭俞狐神。
俞显接过琼络膏,开口挥退了袁松,瞥见正对屏风不时映着影影绰绰,随着另几扇屏风一一撤去,渗露光线越发明晰几分,他思忖一瞬,手一扬幻化出一片浓雾,将玉床景象遮掩住。
燕清仍旧睡得安稳,便是往常小腿在揉按下的麻疼也没有将他扰醒。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俞显垂手将那质地绸滑的裤管朝后推叠,只见显露而出的大腿比之小腿上的痕迹更为红红紫紫好不精彩,无不彰显着俞显的“恶行”。
俞显一哂,低头吻了吻燕清的额心,全然没有半点羞愧的模样,他扣开琼络膏的盒盖,学着袁松的手法将软膏抠挖一块在右手手心,以真气烘腾化融成油,随后只手握上燕清的腿,力道适中地揉按着。
不知过了多久,燕清从深睡中慢慢醒转过来,感受到双腿的麻痒刺疼,便以为是袁太医正例行为他施就推拿。
然而当那只手正出格地朝内摩挲时,燕清身体一震,惊怒间立时睁开了双眼,却不期然撞入了脑袋上方盈着戏谑笑意的瑰丽眸子。
俞显失笑漫声道:“醒了?”
燕清心跳一滞,便满胀成了一片炙热:“国师……”
他仰身而起,在昭俞伸手扶住他腰背时,也看到了那只正捧握着他腿根的手,两根指节微微隐没在堆叠裤料内,似抵非抵地落在令他有些受不了的地方,不过瞬间便让燕清联想到了些叫人羞赧的画面。
“国师怎能……”燕清有些难为情地将两腿微微并拢,看着腿面薄薄覆上的一层膏油,抿了抿唇继续道,“怎能亲手为孤揉推经络……”
“怎的不能?”俞显不以为意,手臂干脆一勾燕清的膝弯,将人抱坐在怀里,更方便了按捏。
燕清还想再说什么,俞显噙着笑意直接道:“常言有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与我春宵共度多时,如今是要赖账不认?本座碰也碰不得了?”
燕清脸颊一红,他原本想说的是这等事不该昭俞来做,实在有失昭俞的身份,可见昭俞并不在意的模样,又说出这番似是回应他情意,予他名分般的话,心口蜜意漾涌下,燕清便也闭嘴不再多言,抬手圈住昭俞的脖颈吻了吻那噙笑薄唇,轻声道:“碰得。”
“燕清是国师的人,国师怎么都碰得。”
燕清眼睫轻垂,掩住眸里不敢让昭俞瞧见的晦暗,能得昭俞态度转变,哪怕昭俞只是因着有了肌肤之亲才生的恻隐,一时尝鲜,燕清也甘之如饴,沉入这不知何时便会醒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