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听得直皱眉,向听得悠然神往的石清瞪了一眼。后者咳嗽一声,知道自已听得入了迷,不敢再放肆,开始认真对付桌上的饭菜。
先前提问的那个人又道:“那韦兄也是为那件事来的么?”
“刘掌门召唤得急,没提是什么事。难道顾兄弟知道底细?”
“知道一些,都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
另一个人道:“别管真的假的,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咱们几位都是被刘掌门招过来的,总不能糊里糊涂的没点眉目是不是?”
剩下几人纷纷点头。
那姓顾的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才拿腔作势的道:“刘掌门派去找我的弟子,乃是我朋友的一个晚辈。因为这个关系,才肯告诉我内情。”
“据说啊,刘掌门自从接任这掌门之位后,天天要主持门中的大小事务,一刻也不得安闲。想那刘兄,以前也是一个风尘里打滚儿的洒脱浪子,长此以往,怎能受得了。”
“有一天下山散心,无意看到一个姑娘,相貌倒有几分像从前的老相好。刘掌门留上了心,一直跟着姑娘到了家门口。”
“回去以后,就派了手下的心腹弟子来打听姑娘的情况。不巧的是,那姑娘已经许了人家,男人是镇上一个木匠。”
“刘掌门是何等样的人物,他看上的东西怎么肯拱手让人,何况还是一个低贱的木匠。当晚,就派人把那木匠喀嚓,了结了性命。”
“第二天派了人过去提亲。那女子也是倔,死活要为木匠守节,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这可惹怒了刘掌门。”
“过了几天,又派人趁夜把那姑娘掳到了大刀门,绑住了手脚,好好的享受了几天。”
“谁知道那姑娘不知怎么挣脱了身上的绳索,又找了把刀子,躲在门口,专等刘掌门来。”
“刘掌门哪里知道这些,晚上照常过来取乐。一进门,那姑娘就是当头一刀。”
“好在刘掌门听到了刀响,躲了一下,这一刀便没伤到要害,只是戳到了肩膀上。”
“各位都知道刘掌门,那是一见了血就红眼睛的脾气,当时就夺下刀子,一刀插在那姑娘的胸口上。那姑娘声儿都没出,就死了。”
“事后,刘掌门也后悔失了手。你说他好容易找了个勾得起他兴致的姑娘,她一死,刘掌门以后的日子可不是又变得难挨了吗?”
“但人死不能复生,刘掌门也只好让人把尸体拖到后山葬了。”
其余几个听了,都觉得事情不对头:“刘掌门就为了这事把我们找来?你逗我们玩吧!”
姓顾的道:“你们先别着急,事情我还没还讲完呢。过了几天,突然有个女人找上来了,非说有人看见他们把她儿子掳到快刀门来了。”
“那女的看不出多大年纪,身材倒是不错,只是一张脸却丑得叫人吃不下饭。守门弟子懒得跟她磨牙,要赶她出去。结果被那女人打断了两根肋骨。”
“其余弟子见那女人武功了得,赶忙去把刘掌门找了出来。刘掌门也是一脑袋浆糊,说好好的,谁去把她儿子掳上来干么。”
“那女人只是不信,还说有人亲眼看见他们用麻袋把人抬了进来。今天不把儿子交给她,她就不走。”
“刘掌门知道多半是手下抬着那姑娘上山的时候,被人看到。后来这女人来找儿子,听了这事,才误会快刀门抓了她儿子。”
“但那个姑娘已经死了,刘掌门也解释不清楚,只好问女人他儿子叫什么名,长的什么样子,自已可以派人帮她去找。”
“那女人说她儿子今年十三岁,叫狗杂种。刘掌门当时有点憋不住想笑,心说哪有人会给儿子起这种名字的?”
石中坚啊的一声,叫道:“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