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剑冷目如电,在那雷明身上一扫而过,沉声道:“林师弟彼奸人暗害,着实令人惋惜。只是此人害死家主,必定谨慎小心,不敢给人觉察,贤侄却是怎么发现此人破绽的?”
林培道:“小侄哪有这种手段,此事全是方大哥的功劳。”
白万剑一怔,道:“哪个方大哥?”
林培歉然道:“匆促之间,还没来得及给师伯引荐。”向那坐在他身边的粗壮汉子一指,道:“师伯,这位就是崆峒派高足方伟方大哥,这次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只怕林家早便被飞鱼帮攻陷了。”
白万剑心道:“原来有崆峒派的弟子坐镇林家,难怪飞鱼帮的人一直围而不攻。崆峒派位列七大门派之一,这人年纪虽轻,但能威慑飞鱼帮不敢下手,可见有几分本事。”
当下双手抱拳,道:“闻得崆峒派甲于陕西,今日得见方贤弟,实是有幸。”
以他前辈身份对一个后辈如此礼数周全,又以兄弟相称,足见重视。
不料那方伟甚是倨傲,只从鼻孔里嗯的一声,道:“好说好说。”
一双眼睛却有意无意地落在林培身旁的青年女子身上。
白万剑久走江湖,心性豁达,也不恚怒,脸上微微一笑,转眼看向那青年女子,道:“这位姑娘是……”
林培道:“她叫风贞,是小侄的…好朋友。”他介绍这女子时,语气自然而然的变得温柔。
风贞抬头与他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脸含羞涩,显然与他的关系,非比寻常。
方伟见了,脸上怒色一闪而过,随即又回复冷傲之色。
白万剑何等老辣人物,早已留意到了,心道:“这方伟对林贤侄态度冷漠,对风姑娘倒甚是热心,这可奇了。”
风贞向白万剑福了礼,随林培称他为师伯。
白万剑道:“我来时,看到不少飞鱼帮的帮众围在外面,却不进攻。一直都是这样子么?”
林培摇头道:“先前飞鱼帮攻势甚猛,护卫们拼死才保住林府不失。肖管家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有被攻破的一天,便提议突围向贵派求援。
我们也沒其他办法,只能冒险一试。我们聚齐所有人手一起向正门突围,把四周的敌人都吸引过来。
肖管家才在十个兄弟的护持下,从后门杀出。我和我娘眼见老管家安全脱围才算放心,把正门的兄弟都撤了回来。
哪知飞鱼帮可能知道我们派人求援之事,攻打得更加急了。几天之中,府里的兄弟死伤了十几个人,更加可怕的是人心蠢动,再撑几天,只怕不知多少人就会叛变投敌,倒戈相向。
还好方大哥是风姑娘的好友,听说她在府中做客,从外面闯了进来,连杀十几个飞鱼帮的手下,才让他们不敢再强攻。
飞鱼帮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们暗中通知雷明,让他在大家吃饭的锅里下药,要把我们全部麻翻,好一网打尽。
还好崆峒派也擅长用毒,方大哥一看,就知道饭菜被人动了手脚。他把厨子叫来察问,才问出雷明的嫌疑。
我们把雷明抓起来,严加拷问,才知道连我爹被杀,也是他下的毒。我让人把他关在牢里,等到飞鱼帮退走之日,我要亲手把他带到我爹坟前,剖出他的心来,以慰我爹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已是哽咽有声,虎目含泪。
风贞在旁软语劝解,殷勤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