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丰年点点头,“问!一定要问清楚,否则防不胜防,瘆得慌。”
“嗯!”靳月赞同。
“对了,你方才说,要跟着你家相公进山?”靳丰年瞥她一眼,“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靳月咬了咬唇,“我没说过吗?”
“没有!”靳丰年瞪着她,瞧着颇为委屈。
大有一副,嫁了相公忘了爹的凄楚之态,再配着他那眼角的皱纹,不知情的,还真以为靳月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
靳月咽了口口水,“爹,你、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忘了跟你说而已,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唉,女大不中留啊!”靳丰年摇头。
靳月凑上前,神补刀一句,“爹,我已经嫁人了!”
靳丰年:“……”
俄而一声哀叹,靳丰年痛心疾首的感慨,“胳膊肘往外拐!”
霜枝笑道,“靳大夫,谁的胳膊肘往外拐?若真有,那肯定是因为胳膊打断了呀!”
靳月“噗嗤”笑出声来。
“一帮往外拐的。”靳丰年絮絮叨叨的往后堂走去,“别理我,我想静静!”
“爹,那我走了啊!”靳月扯着脖子喊。
靳丰年哼哼两声,掀开帘子走出去。
“少夫人,外头下着雨,您慢点!”四海道。
靳月点点头,瞧一眼外头的雨,下得可真大啊!
进了傅家大门,霜枝赶紧掸去靳月肩头的雨水,饶是她遮得小心,这么大的雨,还是免不得沾了少夫人的身,“少夫人,秋雨寒凉,奴婢去给您煮碗姜汤。”
“不用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哪里需要什么姜汤。”靳月最烦的就是吃药,怕苦……尤其是经历过上次,被傅九卿倒灌了一口汤药,她现在瞧着那些苦哈哈的药,就有些反胃。
当然,姜汤也不行!
但凡不好吃的,她都坚决不入口。
“那多喝热水吧!”霜枝道。
靳月点头,这个可行。
踏入房门的瞬间,靳月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头凉意冻人,屋内却截然相反,忽然从冬日跨到了夏日,任谁都会一下子不适应,靳月下意识的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外狠狠喘了两口气。
不过,屋内有这温度,足以说明,傅九卿就在里头。
须臾,靳月缓步进门。
霜枝和明珠自然不敢跟随,乖乖待在外头。
猫着腰,靳月歪着头往床榻上瞧,床榻上没人,傅九卿已经起来了?再扭头,某人正坐在窗口位置,案头摆着笔墨,以及厚厚一沓账册。
靳月负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傅九卿很是忙碌,似乎没打算理她。
想了想,她便转到一旁的火炉边上,捏起火钳,若无其事的拨弄着炭火。被翻动的炭火瞬时明亮起来,发出细碎的裂响。
火花忽然迸溅的时候,靳月慌忙回头去看窗前的人。
还好,傅九卿没有任何反应。
松了口气,靳月默默的将火钳放下,终是坐在了傅九卿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