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却不知道怎么的,在听见她吐出‘南桑’后,感觉到了危险,强烈到极点的危险。
这么算的话,面前这人,算是救了她的。
南桑喃喃:“南桑……”
她有点说不出的烦躁,抬手再次按了按太阳穴。
一瞬后两只手抬起按。
按到没有力气的手腕,隐隐有点扭曲。
手腕被握住了。
景深敛眉看她一眼。
从刚才距离一步,变成距离半步,微微歪了头,把南桑的手拉下。
抬手,五指分开,冰凉的大拇指轻触南桑太阳穴,另外四只汇入她漆黑的发。
轻轻揉搓着,低声说:“你叫景桑桑。”
南桑紧绷的头皮被他冰凉的手指轻捏,放松了。
因为神经乱蹦而刺疼的太阳穴跟着恢复了平静。
她无意识的恩了一声。
南桑因为忠叔的反复教导,对男人比对女人有距离感的多。
现在景深和她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从刚才和现在做的一系列举动也太亲密了。
但不知道怎么的,南桑忘了,她好哄的忘了刚才那点气闷,仰头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南桑的声音因为俩人离得近,加上昏暗的环境,压低了。
没了平日的清脆,有种黏腻的软,娇憨到了极点。
景深定定的看着她,声音跟着放轻,“记住。”
“你叫景桑桑。”景深说:“你是杨浅的妹妹,你随父亲的姓氏。”
南桑睫毛轻颤,“然后呢?”
景深微怔。
南桑抿抿唇,小声问他,“请问你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谁吗?还有,我生来就是盐城人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中文,听不懂盐城本地的方言,英文也不太好。”
“忠叔和我姐为什么不让我靠近黑头发黑眼睛的人,忠叔的家乡也是我的家乡吗?那个距离盐城很远的东方国家。”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我和东方人一样,都是黑发黑眼。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忠叔和姐姐不让我看他们那边的电视,他们在怕什么?人会对人造成伤害,但电视上的人触碰不到我,更不可能看到我,他们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还有,为什么这里的人以前不认识我,甚至没有人知道我姐有个妹妹。”
“我姐来这里快九年了,这里的人却才知道她有个妹妹,那么之前的八年,我们是分开的吗?我在哪?”
杨浅有句话说对了。
思维模式和肌肉记忆,即便是失忆了也不会消除。
南桑因为从前的屡次背叛和失败,为了能有成功的那天,小心谨慎到多疑的地步,跟着便是敏锐。
她轻易就会嗅出不对劲。
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都不记得的南桑,发现了很多很多奇怪说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