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顾临余光里是文兰在宋云禾身后作揖。
之前来时文兰就求了他一遍,让他不要告诉宋云禾是她说的,不然姑娘又该不高兴了。
顾临收回目光,道:“找你有事。”
“什么事?”
顾临迟疑了片刻道:“我准备后日再回山,行不行?”
宋云禾正有此打算,既已下山,不如把苏府的事一并处理。
“你明天还有什么事吗?”
顾临被她问住,未置可否“嗯”了一声。
雨已经停了,道旁的麦冬上挂着水珠,裙摆一扫就湿了大片。
顾临把她往自己这边拽过来一些。
府上人多嘴杂,指不定隔墙有耳,宋云禾也不好把方才的发现拿出来讲,把话题绕到了叶满头上。
送宋云禾回院,顾临站在门口没走。
看出他有话要说,宋云禾道:“要不要进屋里谈?”
顾临摇头,“这个时候进你房中,有损你名节。”
宋云禾抿了抿唇。
她有时会觉得和在路途中没有什么差别,可每到这样的时候,比如他扶她后立马松开的手,比如停止在她门前的脚步,都在告诉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两人隔了一级石阶,顾临仍然高出她一小截。
“今夜你发脾气了?”
宋云禾一愣,扭头看向文兰,文兰垂下头不吱声。
“我只是当时有些不高兴,”宋云禾说:“不过眼下已经好了。”
“你扔剪子了?”
宋云禾点了点头,道:“我以前还砸过杯子,吓唬别人用的,其实也没怎么生气。”
她性子和顺,很少发脾气,就好像当初对孟照言恨得咬牙切齿,她也是气定神闲地对他说你待我最好,她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自有一杆秤。
顾临听她说起这些,不禁笑了笑,“那进去吧。”
宋云禾进屋关上房门,顾临抬脚离开,房中传出声音。
“我那方砚台呢?”
文兰问:“哪方砚台?”
宋云禾将几个抽屉全都拉开,“就是陆大人送的那一方,一个锦盒装起来的,我明明记得我放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