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吹捧她尹若兰,实际上却是把这个黑锅又甩回到她尹若兰的头上了!
“尹尚仪?”
钱启庸眯眼一看,顿时惶恐,当即起身来行礼:“果是尹尚仪亲临,小县实是惶恐!”
这就是京城县衙的优越所在,地方县官一年才有机会赴京一次,有些甚至两三年都未必能见到皇帝一面。
而京城县官在这方面可就方便太多了。
也正因此,钱启庸才更明白尹若兰的身份地位是何等尊贵。
虽然尚仪作为女官,只是五品宫中内官,说白了就是皇家的奴婢,但尹若兰可是圣人身边红人,旁人巴结尚且不及。
尹若兰挤出一个笑容来:“钱知县好久不见了,我只是宫中奴婢,可不敢插手公务,只是受了宋家伯伯之托,打听一下案子进展,知县不必如此的……”
钱启庸是个人精,否则也不会做到长安县令,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本事可少不了,当即顺水推舟道:
“是钱某无能,让尹尚仪操心了,员外郎那边,钱某也是两天跑三趟,手底下人手尽出,不敢怠慢半分的……”
“多得尹尚仪提携,今番能找到嫌疑人,已是我长安县的福分了。”
尹若兰心里不知把李秘骂了几遍,冷笑一声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李秘做的好事。”
“他一个小小道人,刚刚还俗,不通人事,哪里能找到嫌疑人,尚仪就不要谦虚了,本官马上报到雍州府,为尚仪请功!”
钱启庸并不知道嫌疑人是薛怀义的亲信,巴不得将所有功劳都堆到尹若兰的身上,但他越是讨好,尹若兰就越是反感。
“这就是李秘的功劳,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说是,就是!”
尹若兰很少会如此专横,更何况对面还是堂堂县官,眼下的她属实有些失态。
钱启庸也当场愕然,神色古怪地看了看尹若兰,又看了看李秘,猛拍额头道:“本官明白了!确实是李秘的功劳!”
“你明白了?”
“明白!”
尹若兰看着表情古怪的钱启庸,总算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这昏官肯定以为李秘是她尹若兰的相好,尹若兰是想把功劳让给李秘,好拉扯提拔李秘!
尹若兰本想解释,但她深知这种事越描越黑,加上李秘窃喜不已,她也气恼起来。
“既然明白了,我就斗胆给县尊提个建议。”
“愿闻其详!”
这可是攀附尹若兰的绝佳机会,钱启庸岂能放过!
“李秘聪慧过人,心思缜密,擅长推敲,办案本事更是过人,他父亲我看着也老了,与其如此,不如子承父业,这坊正便让李秘来做,限他三日内将嫌疑人抓捕归案,否则按例法办!”
尹若兰的想法很简单,李秘这小混蛋只是平民之身,没法子让他吃苦头,让他做了坊正,就可以借口无法破案,光明正大打他屁股。
然而到了钱启庸这边,想法可就不一样了。
这分明是给机会提拔李秘这个小情郎啊!
“本官正有此想法!来人,拟文用印,让李秘接管这个案子!”
李秘:“……”
难道真斗不过这腹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