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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一切吧。她想奔跑,但梦呓哭得像被抛弃的小孩子。
看到她这样狼狈,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雅春竟觉得轻松不少。
“不是这样!”梦呓拼命否认,“你记不记得,那时候老师让班里的女生组队,每个人都要等着被挑选,没有人选我!没有人能接受我,只有你举手……”
这样的话折磨着雅春。
但什么也阻止不了梦呓,她试图用否定自己的方式挽留这段友谊:“我也总是被男生欺负,被女生孤立。看看我的手腕,瘦的只剩下骨头了,这多难看啊。他们也给我取过外号,‘排骨精’、‘病公主’……”
见她还在走,梦呓又恳切道:“我妈妈不爱我,我还从小就生病。我会死得很惨,会死得很早……真的!但是你和妈妈关系很好,你还很健康,你会长命百岁……”
断掉的眼泪再次流成河,世界里已是什么都看不清了。雅春边哭边加快步伐:
“因为我看到我想要的东西都在你身上。我也很想要,但是我没有,很羡慕,真的很羡慕……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很难描述,就是我的心一直都在碎……我每天都一边哭一边和我内心的小孩说对不起。”
“拜托了。”这一次声音很低,她说,“我们都这么辛苦……”
这次许梦呓没有追了,她瘫坐到地上,看着雅春离开。
脸上是湿润的,她抬起手去摸,除了泪,还摸到一手鼻血。
另一边,小耳带着宿主去了木于林家门口。
“你现在就去问他!”魔鬼气道。
木于林同样住在树林里。都来自不富裕的背景,难怪他们成为好友,对某些人和事嫉恶如仇。
他打开门,似乎是精神不太好,也可能只是简单的冷漠。
许识敛佯装什么都没发生,面如常色地与他交谈,简单寒暄后,他忽然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木于林不热络,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看了许识敛一眼。
许识敛也沉默地看着他。
他把留白的时间处置得过于长了,以至于木于林感到漫长。他看过来一眼,许识敛才说:“你看上去状态不好。”
小耳打岔道:“你怎么还关心他啊?快点问他!”
木于林说:“我最近心情不好,和几个朋友闹矛盾了。”
许识敛问:“怎么回事?”
木于林没有详细说,只是一脸的忍辱负重:“没办法,我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不喜欢我也正常。”
他具体说什么,许识敛完全没听进去。一种尖锐的直觉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再加上小耳一直催个不停,他于是问:“我来是想说……你有没有和别人提过我去地狱的事情?”
时间静止。
木于林笑得十分不舒服,讥讽道:“许识敛,我身边没有人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啊。”
这次是真的把关系搞砸了吧。许识敛底气瞬间不足:“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无意中告诉他们,他们可能不小心又说了出去……”
“你怕什么!”小耳还在咋咋呼呼,“他心虚了,绝对是心虚,你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