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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洲见他一副试图蒙混遮掩的样子,心底越来越沉,甚至带上了一点儿子的生气。
他没有理萨岱霍斯,只是更加用力地用翅膀推着袖子,眼见翅膀都快弯折迭并,袖子还是没有推上去多少,凌洲气得头上的两根细得几乎要看不见的小触角都蔫了。
萨岱霍斯一见就心疼了,生怕他弄疼了翅膀,再也顾不得其他,一边连忙伸手顺着他的力道将袖子捋上去,一边温声哄着:“好好好,我拉上去我拉上去,别硬推。”
凌洲充耳不闻,还是使劲儿地推着,直到衣袖被捋到了肘关节上方才停下动作。
他也不敢再站在上面,抖着翅膀飞上去了一点儿,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盯着检查。
但军雌恢复力实在太过强大,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找到哪怕一厘米的伤口,就连红肿也不曾有。
萨岱霍斯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上的血坑,此刻看到上面没有留下半分痕迹,不由得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语气堪称调侃:“殿下,怎么了?想我了吗?”
想你个大头鬼,凌洲恶狠狠地想。
翅膀扑棱着上下翻腾,他的情绪越来越焦躁,面上没有,那就是伤到了里面,是骨头还是筋脉?
联想到萨岱霍斯刚刚的凝滞,凌洲倏地飞到了手腕上,想要顺着摸上去,但翅膀太轻,找也找不到。
他蓦地就恼了,怒气冲冲地转身,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萨岱霍斯。
萨岱霍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小蝴蝶身上越来越浓重的怒气,二十七年来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真真切切的心虚。
他被看得无声咽了咽口水,在继续糊弄和立马坦白之间来回游移,眼见着那边翅膀扇得愈发飞快,他蓦然叹了一口气。
妥协般地抬起左手托住小蝴蝶,将他放到右手手背上,温声哄着:“殿下,别生气。”
小蝴蝶固执地看着他。
萨岱霍斯食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翅膀,不再隐瞒:“之前在南境被异兽抓到了手,伤了筋脉,过几天就好了。”
凌洲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什么过几天就好了,分明是伤得太重短时间内恢复不了。
他眼眶一瞬泛红,小心翼翼地绕着手臂转了转,连翅膀都只敢微微碰一碰。
萨岱霍斯看着小蝴蝶一整只的情绪都低落下去了,心疼地拨了拨徒然颓下去的翅膀,柔声安慰着:“殿下,很快就好了,别不开心,嗯?”
小蝴蝶还是没有动静。
萨岱霍斯抿了抿唇,干脆直接把凌洲捧到手里,抬起来亲昵地蹭了蹭,倾吐着多日来的无限思念:“殿下,我很想你。”
凌洲闻言,勉强打起精神,张开翅膀抱住了萨岱霍斯的手指,眷恋地靠了上去。
我也很想你,上将。
萨岱霍斯眼里笑意满溢,正想说些什么,身体就不受控制地一晃。
“啪。”
他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护栏,堪堪撑住了没栽下去。
凌洲吓了一跳,呼吸骤然一紧,着急忙慌地飞起来,想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翅膀上的银色细粉都抖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