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思越说越哽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向暖暖听了赵沐思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有多蠢。
难怪近一年半,沈祈安在正式场合很少带她,只有私下好朋友聚会才带。
她确实上不得台面。
但沈祈安真的一直都没和她说过这个问题。
她向暖暖可以不要这个脸,可以被人说,但沈祈安不可以被人那样说。
抛开那天他的失态,沈祈安对她真的很好。
这几天她恨过他怨他,现在仔细想想,她的问题很大。
沈祈安供她上学,包了她的吃穿用度,还给她钱,给她昂贵礼物。
可这些,都让她无休止的填补了家里,只要家里哭一哭,闹一闹,她就妥协了。
父亲拿了钱继续赌,母亲把自己伪装成了贵妇,妹妹也是一样,都拿着她用人格尊严换来的东西,去炫耀去挥霍。
而她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昂贵的珠宝首饰包包,她想这些东西不过外物,给了家里让家人开心,填补家用,别来找她哭找她闹,家里都叫她乖女儿,她竟然觉得挺好。
她想啊,不过是个包是件衣服,高仿就高仿呗,大家也未必看出,谁会留意一个女伴呢?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瞧得起她,怎么穿都一样瞧不起。
她也渐渐迷失了自己,不想努力,不想交际,不想闯荡,她真把自己当成了沈祈安女朋友。
想要伺候好他,也开始耍小性子,开始吃醋,学会了作闹,不再如刚开始那般老实乖巧。
那天沈祈安主动说想谈一谈,可她莫名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执拗着不肯下床去开那个门。
他应该压抑了很久怒火,才会在那天忍无可忍的爆发,他本来也不是脾气很好的人,又喝了许多酒。
现在想想,她向暖暖有什么可委屈的呢?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她有什么资格管沈祈安的事?
水果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向暖暖酒量本来就不好,酒意很快上头,喝着喝着,她就哭了起来。
不是小声啜泣,而是嚎啕大哭的那种,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憋屈。
让温煦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我爸妈就说我是丧门星,说我一辈子欠他们,我妈说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出生不久,我爸的厂子就破产了,
后来有了妹妹,他们更不喜欢我,把我送去了江城古镇的外婆那,一待就是十年,他们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是外婆把我养大,供我学舞蹈和钢琴。
17岁那年,我爸赌钱欠债,还不上,被人堵家门口泼红漆要钱,才想起来我和外婆,把我们从江城古镇接到了帝都,
一家五口,挤在40平的小房子里,他们把外婆的老房子卖掉去还债,一家子靠着外婆手里的积蓄在帝都生活。
我没享受过父爱母爱,在家里根本没有我容身之地,我要一边学习,一边打工补贴家用,我想让爸妈喜欢我,认同我,他们想要什么,妹妹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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