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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松现在不止恨许小真,也恨他自己,因为他知道,如果许小真的刀不刺进他的心口,棒球棍就永远落不到许小真的腿上。
可许小真对他下手了呢?
他就能动手了吗?
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试试!
许小真把他塞进自己手里的刀扔出去,“咣当”一声,刀闪着寒光躺在地上。
他撑着身子,支起上半身,把裤子挽起来,露出骨肉匀称的双腿,勾着陈奕松的脖子,歪头凑上去亲他的唇,喉结,亲一下就吸一口冷气,因为嘴唇破了,有点疼。
“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打吧,到时候我残疾了,每天坐着轮椅,就在这一亩三分地晃荡,待在窗边看一整天太阳从东边升,再从西边落。”
他笑了笑。
描绘的场景极大的刺激了陈奕松,他的眼白几乎被血丝爬满,掐住许小真的脖子:“你他妈的——”
他脏话骂了一圈儿,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全局,许小真太了解他,他也太了解许小真了。
只要许小真不还手,陈奕松根本没办法动手。
陈奕松松开手,把人扔在地上,出门,咔哒一声锁了门。
许小真和陈奕松认识十三年,在一起七年。
七年,那么长,甚至到了一般夫妻该七年之痒感情渐淡的时候。
许小真如果是个只长左脑的脑残,也能知道陈奕松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奕松习惯掌控自己的人生,他很高傲,死也不会认输,更不会甘心被操控,一但发现自己被某件事情控制的超过阈值,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回自我。
看着利索,实则挺拧巴,比沈冽和顾延野拧巴多了,沈冽和顾延野爱就明明白白想得到;陈奕松则是爱就抵抗,为自己的爱寻找借口,非说那不是爱,最后克制不住了,开始折磨自己,发疯,负隅顽抗。
他似乎想回头,但现在回头有些晚了,在他于沈冽一事上退让开始,从他问许小真知不知道“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开始。
踩到底线就应该松手,他没有,他放低了底线,直到现在无法一放再放的时候,怎么回头?
这可能就叫作茧自缚,一开始也许是出于好玩,不服输,或是恶趣味,更或许是年少时候一点点的心动和偏执,把许小真捞到身边,像玩一款经营养成游戏,以看戏的心态俯视拿捏着许小真,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玩进去了,情网深陷,不能自拔。
这段交易,是陈奕松先提起的,许小真初心不改,陈奕松完了。
第109章
许小真猜陈奕松总要做点什么,尝试拯救他自己。
整不拯救的另说,别发疯伤害别人就算谢天谢地。
他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也看不见,门窗都是防爆材料,把他的腿骨拆出来砸门断的都是骨头。